“当真是他亲手埋的酒?”
皇后娘娘在院子里种花,大老远就听到皇上的笑声,一听竟然是挖了住持的酒。
那住持岂不是伤心郁闷,本宫还不得放声大笑?
“可不是!”
皇上瞧皇后高兴得都扔了花,忙让人去拿酒杯,必须趁着大喜的时候,好好品尝。
“这可是那老家伙给夫人埋的"长久",那皇后可要和朕都给它喝完了!”
“臣妾正有此意!”
皇后娘娘笑哈哈走过去,瞧皇上拆开封条,浓郁的酒香顷刻间四溢,微风徐徐,实在是沁人心扉。
不愧是带着夫妻祝福的美酒,果然和心上人一块喝,就是能喜笑洋洋。
“想当初朕还很羡慕,那老家伙一手抱着美酒,一手牵着夫人,来朕的跟前炫耀。”
皇上喝着美酒,心满意足地笑着,却是忽然哼了哼:“那会儿朕还小呢,十几岁来着?那家伙成个婚,显眼得很。”
“巴不得全皇城的人都晓得,他抱得美人归。”
“臭美得他!”
皇后娘娘瞧皇上还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却是忍不住也跟着皇上一块追忆着。
那会儿她也才十一二岁吧,她们相府和戚家的宅子挨得近,时常会去串门,和戚家姐姐的感情甚好。
犹记得戚家姐姐及笄,荣大将军府的小将军时不时要爬墙进去,不是送簪子就是胭脂水粉,屡次让戚家的人骂出去。
偏他的脸皮就是厚,无法无天的,就是惦记着上门。
他也该这般肆意张扬,那会儿皇城除了皇子,也没几位勋贵公子能比得过他的显赫身份。
又是荣大将军府的长房嫡次子,父兄都宠着,还有先皇先太子都宠着,自然能随心所欲。
这份张扬自由,委实让人羡慕,也是得了戚家姐姐的倾慕。
可同荣大将军府结亲,就是靠拢先太子,戚家并不愿意,却依旧成全了戚姐姐。
只是在朝政上,该如何就如何,惹恼了先太子,戚家也只能步步后退。
可先太子得不到,就不能容忍戚家的存在。戚家皆是文臣,同她们相府一样。
最好的法子,就是和当时战功赫赫的定南王府结亲,有了兵权,先太子总要顾忌一二。
却奈何她和皇上成婚,有了皇子的势力,就不是顾忌,是眼中钉的忌惮。
朝政之上更是步步难行,戚家无奈,两个女儿,一个是荣大将军府的少夫人,一个定南王府的世子妃。
实在无法斡旋,只好举家辞官,归隐弘农。
可戚家的辞官,依旧不能打消先太子的忌惮,让荣大将军府对他们赶尽杀绝。
皇后娘娘忽然捂着肚子,瞧皇上看过来,面上又浮现笑意,双手都握着酒杯,美美品尝。
含笑感怀:“说起来,咱们还要感谢他的,当年若无他的报信,老王爷也不能及时赶到。
如今,就无我们二人的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了。”
“哼!”
皇上大口灌了一杯酒,不高兴:“那朕还差点让荣大将军府的人打死呢!”
“当年的是非恩怨,现在想想,也是局中人的各有无奈。”
皇后娘娘放下酒杯,伸手握着皇上的手,释怀道:“咱们和他们,都失去太多,算不上谁赢谁输。”
“只是臣妾和皇上幸运,能白头偕老,还能喝着他们的"夫妻长久"酒。”
话落,笑容坏坏:“那自然是能炫耀,也要炫耀的。”
“臣妾也埋为皇上埋了酒,皇上还有给臣妾的的胭脂水粉。”
“那咱们就一手"夫君美酒",一手"夫人胭脂",也去他的跟前炫耀回来。”
那他还不得又哭鼻子?
不,要骂他们的,骂他们好呀。
还能真让他每天只会哭,得留着力气骂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