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6雁楨現在的實力,即便是他們二人合力,全力以赴,恐怕也是沒有勝算的。
既然如此……他既然已經受傷,那不如讓顧凌宇先走。
雖然說,既然他們不是6雁楨的對手,想來修真界中也不會再有能夠殺死6雁楨的人,顧凌宇就算是逃出去了,今後也只能想辦法躲著6雁楨,才能苟且偷生。
但是,也總比現在他們二人就死在這裡強。
他雖不是6雁楨的對手,但是全力以赴,也總能擋得住一時半刻。
顧凌宇一愣,旋即明白了任渠椋的意思,瞬間瞪大了眼睛:「你開什麼玩笑?你忘了我前世做過了什麼嗎?若是現在你讓我走了……那我前世……」
「不要再做同樣的傻事了!」任渠椋低吼道,「這一世,我的這條命,也原本就是偷來的。能有這些快活的日子,足夠了。」
前世只死了一個本就該死的他而已。
但是這一世,他們卻讓修真界遭受了這樣的一番苦難。
說起一切的源頭,全都是因為他們二人的一己私慾。
若不是他們非要逆天而行,盜取乾坤鏡企圖逆天改命,一切又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既然已經犯下了滔天的錯誤,那就不應該讓他繼續下去。
輕隱已經死了,他今日死在這裡,那麼一切都就和天命簿所寫一樣了。
只要一切都回歸正軌,那麼6雁楨也一定會死。
他原本也就不是該活到現在的人。
這混亂的一切,該結束了。
「顧凌宇!」任渠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走!我攔住他!」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6雁楨突然歪著腦袋看了他們半晌,終於開口道:「師尊,你覺得你一個人,攔得住我?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赤玉?那可是上古戰神的力量!」
說完,他長劍出鞘,朝兩人襲來。
招招式式,全都是琨玉山的劍法,全都是任渠椋教出來的,也是顧凌宇教出來的。
但是此刻,劍風卻全都向這兩人襲來。
汲取了赤玉靈力的6雁楨不僅修為靈力高深,度也比以前加快了不少,任渠椋方才本就受了些傷,此刻更是應付的很是辛苦。兩人合力,也依舊占了下風。
若是前世飛升之後的顧凌宇,或許還可和6雁楨一戰,若是任雲瀟還醒著,或許也能有餘力和6雁楨對抗。
但是眼下的情況……只怕是沒有人能夠打敗這個瘋子了。
長劍襲出,在顧凌宇背上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顧凌宇也終於無力支持,和任渠椋兩人一起,單膝跪倒在地。
見狀,6雁楨愈發得意了起來。
「沒有天賦?無論如何努力也不能過輕隱?」他臉上掛著有些扭曲的笑,「師尊,這些話可是你說的?」
「咳咳……」任渠椋輕咳了兩聲,又有鮮血自他唇角溢出。
「是……是我當初說錯了……」任渠椋定定地抬頭望向6雁楨,道:「你比不上輕隱的……何止是天賦?你的心性和他相比,更是差了不知多少!」
聽到這話,6雁楨的得意僵在了臉上,眼底的神色看起來連唇角都扭曲了起來,手上聚起一道靈力,一掌朝著任渠椋揮出。任渠椋瞬間便被擊得再次退後幾步,向後倒去。
「任渠椋!」顧凌宇擔憂地看向他,卻被6雁楨掐住了脖子。
「魔尊大人。」6雁楨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你覺得,是你們魔界更配拿著上古戰勝的遺蹟呢,還是我配?」
「上古戰神?小兔崽子,你不會覺得自己拿了一塊破石頭,自己就能有人家上古戰勝的本事了吧?」顧凌宇冷笑了一聲,面帶嘲諷地看著6雁楨。
他本就窩了許久的火,此刻聽到6雁楨這樣說,知道他們二人今日橫豎都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而他又不可能丟下任渠椋一個人在這裡,那不如在死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無論如何,6雁楨都也算是他們兩個人的弟子,他自然也是罵得的。
「一塊人家用過,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破石頭而已,你拿到了還當個寶貝一樣!怎麼,就算沾了人家一點光,那是你自己的東西嗎?那靈力是你自己修行得來的嗎?上古戰神為什麼流芳百世?因為人家是英雄,那是因為他做過的事情,而不是因為他的修為!你呢?你憑什麼!」
「你以為你殺光了修真界的人,自己就能多了不起了嗎?蠢貨!」
聞言,6雁楨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如今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顧凌宇的了。
「我看魔尊大人和我師尊的關係很好嘛,怎麼,魔尊大人就不怕我殺了師尊?」
6雁楨拉近了自己和顧凌宇之間的距離,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顧凌宇。
顧凌宇被他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是毫不畏懼地回視,甚至還露出了一個令雁楨心裡有些微微發怵的微笑。
「雁楨啊,」顧凌宇的語氣里竟帶了些語重心長的無奈,「你真的覺得,決定一個修士能力的,是他的修為,他的靈力嗎?」
不知道顧凌宇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6雁楨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不然呢?你們兩就算是修行了這麼多年又能怎樣?就算是名滿修真界又能怎樣?只要我有赤玉在手,你們就都不是我的對手!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