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是不能給這些普通老百姓說的。容易引起了恐慌不說,萬一逼急了藏在幕後的那個人,鎮民們也難以太平。
三言兩語安撫過了小二,顧凌宇正打算去找任渠椋,抬頭卻見了任渠椋一身白衣,依舊掛著那一張冷冷清清的臉走進了客棧。
顧凌宇不由鬆了一口氣。
見了任渠椋,小二也道:「仙君回來了!這位仙君正到處找您呢!」
任渠椋逕自走到顧凌宇面前,掃一眼略顯空曠的客棧,問道:「都走了?」
「嗯!」顧凌宇點點頭,「你去哪兒了?」
任渠椋神色嚴肅:「上樓說。」
關上了房間的門,顧凌宇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為什麼大半夜突然出去?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
任渠椋點了點頭,將昨夜結界波動的事情告訴了顧凌宇。
「那你追出去,發現什麼沒有?有沒有追到那人?」
這回,任渠椋卻輕輕搖了搖頭:「那人度太快,跟丟了。」
聞言,顧凌宇一臉悵然:「跟丟了?唉,也是,哪能那麼容易就揪出幕後黑手。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是養小鬼的那個,還是引我們來高欒鎮的那個?」
這個問題任渠椋自然也是無法解答的。
沉默片刻之後,任渠椋起身:「此事暫時恐怕難有頭緒,還是等師尊那邊查看過那些鬼皿之後再做考量吧,你我先去泣露閣。」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
待任渠椋結清了這幾日住宿的費用之後,兩人便一同御劍,離開了高欒鎮。
原本顧凌宇還以為自己一時半刻恐怕難以適應這具身體,可沒想到那日不過是被任渠椋帶著御劍一次,這一次他竟然已經可以十分熟練地自行御劍了,而且感覺居然還不賴。
著頭他飛得正開心,那頭任渠椋卻猝不及防潑了他一盆冷水:「我們已經御劍一個時辰了,但我記得泣露閣似乎沒有這麼遠。還沒到嗎?」
顧凌宇這才想起了一個十分嚴重的事實——他根本不認得路!
任渠椋身為正道修士,自然是從來沒有去過泣露閣的,所以一直是跟著顧凌宇在飛。
而顧凌宇非得太開心……早就已經不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方了!
第17章這徒弟不要了別愛我,沒結果!
這是一趟十分艱辛的旅程。
任渠椋和顧凌宇兩人一路邊走邊問,終於在三天之後才抵達了泣露閣。
這種平白無故浪費這麼多時間的事情,任渠椋自然是非常生氣:「你身為魔尊,竟連泣露閣在哪裡都不知道!」
對此,顧凌宇的解釋是:「我可是魔尊!我一個人管理魔界下屬的三閣!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是靈鳥傳訊的,我總不可能都親自去過吧!」
任渠椋咬牙切齒:「所以我的徒兒當真在泣露閣麼?」
「這個絕對在!我保證!」
這一塊兒的劇情倒總算是和原作對上了——林雁一被魔尊安置在泣露閣,雖然心下十分思念,但也只能在這裡等著。
顧凌宇其實一直都很想看一看書中描寫的這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天下第一美人究竟長什麼樣的。久聞其名,這回總算是能見到真人了!
泣露閣閣主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魔修,年紀資歷都要比顧凌宇大上許多,但對魔尊卻是忠心耿耿。
原作中寫道,當年三閣叛亂,正是這一位老魔修殺了當時泣露閣的閣主,也就是他的哥哥,才能助顧凌宇迅平定叛亂。而這人也因此才能在顧凌宇穩坐魔尊之位後,成了任的泣露閣閣主。
聽屬下稟報說魔尊大駕光臨,閣主微微一驚:「尊上來了?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提前和我說?」
屬下猜測道:「或許尊上是來找之前安置在咱們這兒的那位美人的。不是什么正事,自然不需要提前稟報。」
閣主眉間卻依舊是愁容不展:「罷了,先隨我一同去迎接吧。」
正要出門,屬下卻又想起一事:「閣主,您之前發現的那件事情……是否要向尊上稟報一聲?」
閣主略思索一陣:「這件事情尚未查清,沒有十足的證據,便暫且先壓下不要提。你吩咐下去,小心別叫誰走漏了風聲,叫尊上聽到。」
「是,屬下這就去叮囑他們!」
閣主恭恭敬敬地候在了大殿之上,一句「恭迎尊上」正要出口,卻被跟在顧凌宇身邊的任渠椋生生嚇了回去。
「尊……尊上!這位是……」
顧凌宇沒有答話。
正道那邊的人或許都沒有見過他,但魔修們,尤其是泣露閣閣主這種身份的魔修,是極有可能十分了解原主的。
顧凌宇擔心露陷兒,從進門開始便努力回憶著原作之中原主那種鼻孔朝天的態度。
但他仍是不敢開口說話——一句話說得不像原主,都有可能被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好在原主大部分時候性子倨傲,和自己瞧不上的人話也不多,因此閣主一時半刻之間也並未覺出什麼不對。
任渠椋自知自己的身份在這裡恐怕是不大受歡迎,而他向來鄙夷魔修,也很是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
但這一次他並不是來找麻煩的,也無意和這些魔修起什麼爭執,於是便壓下心頭的不悅,上前儘量彬彬有禮道:「在下琨玉山派任渠椋,特來拜訪泣露閣主,順便看一看我那逆徒有沒有給閣主惹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