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洛云笙接着说正事:“王爷,臣近一年来与贺国交战,无暇顾及府上。臣的二婶代为掌家,二婶苛待舍弟同,纵容刁奴欺辱舍弟,臣要为舍弟讨回公道。”
“竟有此事?”
墨沧澜眼神阴冷,“如此,本王倒要好好问一问,洛家一门忠烈,洛老将军父子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洛家二房不过庶出,毫无建树,竟敢欺到嫡子头上,此为大夏律法所不容!本王者刚刚上任大理寺卿,就遇上这种事,要替令弟做主,杀鸡儆猴!”
林蓝在旁唇角不自禁抽了一下。
这杀神到底是在维护律法公正威严,还是在借着收拾二房的机会为他自己立威?
倒也无所谓,只要他不故意找自家将军的麻烦,秉公处理此案,别的不重要。
“王爷有心了,此乃将军府家事,臣会处理,请王爷来做见证,是为防旁人说臣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洛云笙回道。
今日之事,她并未想让墨沧澜插手,不会给他施恩于自己的机会。
至于之前墨沧澜提醒她回京是阴谋这件事,她没忘,此时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墨沧澜单手撑起下巴,姿态慵懒,从善如流地改口:“洛将军的意思本王明白,洛将军只管放心处理,本王正无聊,有好戏看也不错。”
洛云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将府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以免墨沧澜摸不着头脑,不明真相,严氏他们几个一番颠倒黑白,将他糊弄了去。
墨沧澜表情无变,眼神越来越阴冷,像是要大开杀戒。
张守财一直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唯恐哪里不对,惹的墨沧澜不高兴,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方才听着墨沧澜替洛云笙撑腰,他更加恐惧,这才相信洛云笙是来真的,自己还能落到好处?
不是都说洛云笙和墨沧澜不共戴天吗?
洛云笙对墨沧澜的态度也确实冷漠,为何这杀神还上赶着?
难道是因为墨沧澜害死了洛云笙的父兄,就借着讨好她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
洛云笙正要继续看账本,洛云鹤和洛云烟有说有笑从后面过来。
两人都是一身绫罗绸缎做成的衣服,布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价值不菲,普通人家一辈子都穿不上身。
洛云烟头上戴的首饰更是明晃晃的耀人眼,只那根镶了珍珠的金钗就价值数百两。
洛云鹤腰带上那颗蓝宝石,比起这金钗也不遑多让。
“哥,你就别骗我了,你拿一千两银子,是要去找那个小荷姑娘吧?那姑娘长得确实美,不过她出身青楼,母亲不可能让你娶她做正妻,你玩玩可以,千万别惹上风流债,到时候还得母亲帮你收拾烂摊子。”
洛云烟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对于洛云鹤这种做法,她显然习以为常。
洛云鹤走路塌肩含胸,毫无气度可言,笑得流里流气:“这还用你提醒,我早知道了!青楼出身的姑娘别说做正妻了,做妾室通房都不可能,我就是随便玩玩。你还说我呢,你拿一千两银子,不就是又看上一件裙子吗?我瞧着也没什么稀罕的,就要三百两,哪儿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