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来呀?”
本是抱怨的语气,因姜杏饿得没力气,声音又细又低,被贺咫误以为是心疼。
他上前揉了揉姜杏的发顶,宠溺的口气道:“跑了趟镇上,又回了趟贺家村,最后又跑了趟县城,因此耽搁了。”
顺手把包袱递给她,“咱们俩换洗的衣裳,各装了一套,另外……”
觑一眼,见丈母娘正忙着热菜,小声道:“修床的刨子也在里边,务必轻拿轻放。”
“我娘已经知道了。”
姜杏脸上发烫,“她说过阵子伐了后院的梧桐树,再找人帮忙做一架新床。”
贺咫笑着哦了声,坚持道:“该修还得修,咱俩今晚总不能睡在地上。”
姜杏有些小慌张,推辞道:“眼看就要秋收,总不好耽误你太久。不如你吃了饭,就回贺家村吧。我留下陪我娘,等老孙家案子有了眉目,你再来接我回去。”
县衙已经派人过来,凶手再傻,也不会再在梨花寨犯案。
此时梨花寨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让贺咫回他家,姜杏心里的小九九,不能明说。
贺咫假装听不懂,“没关系,现在还没到秋收,家里不忙。就算夜里得有人看顾粮食,以防被坏人抢收,还有贺凌、贺权跟贺尘三个人呢,祖母会安排好一切的。”
姚婷玉热好了饭菜,招呼女儿女婿赶紧吃饭。
姜杏只好作罢。
贺咫其实已经用过饭了,在县衙时跟着捕快们一起吃的,听说姚婷玉母女俩为了等他,一直饿到现在,既感动又自责,也就没好意思说。
姚婷玉一边吃饭,一边打听细节,听闻贺咫上午白跑了一趟栖凤镇,还帮刘亭长代写了信函,她冲贺咫竖起大拇哥。
“芝麻官再小,那也是官,咱们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贺女婿此事做得周全,刘亭长没法挑理。”
又听闻贺咫回了一趟家里,跟贺老太太禀告了缘由,她越发感动。
“承蒙老太太跟亲家姐姐还惦记着我,等你们回了贺家村,务必代我谢过她们。”
两个人说得热闹,姜杏在一旁插不上话,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的小表情,自然没能逃过贺咫的眼睛。
他夹起一块鸡肉,起身递到姚婷玉碗里。
“岳母大人多吃些。”
又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姜杏碗里,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望着姜杏那一笑,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这一笑,惹得姜杏心尖一阵酥麻,匆忙调转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姚婷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贺咫越发满意。
她夹起鸡腿放到贺咫碗里,催他:“快吃,千万别客气。后院鸡圈里我养了好多鸡,等回头杏儿坐月子的时候,鸡蛋和鸡肉,我都包圆了。”
“坐月子?”
贺咫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看看岳母,再看看满脸通红的姜杏,声音不由得发紧。
“娘子,真的吗?”
“你别听我娘瞎说,根本没有的事儿。”
姚婷玉:“现在有没有,还不知道呢,等下个月自然见真章。”
她很是笃定,以小两口的腻歪劲,肯定能来个坐床喜。
贺咫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太吃惊。
姚婷玉噗嗤一声就笑了,“你个傻小子,高兴傻了?就算现在怀上了,也瞧不出端倪呢,起码得等一个多月,才能诊出喜脉呢。你踏实吃饭,就算没怀上也不要紧,大不了再努努力,还不晚。”
她这一番话,成功让小夫妻都没了胃口。
两个人脸色发白,食之无味,姚婷玉依旧不准备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