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地方落地的时候,稚雀不但大腿根疼,人也想吐想吐的。
锦衣卫度是真的快,她才缓过来,人家已经进去搜完了,拉着一个满脸惊恐,衣衫褴褛的老大爷出来。
“头儿,里面没人了,只剩下此人,不过这人好像听不见。”
闻言,燕叙走到那老头面前,抬起那老头的下颚,盯着对方的眼睛,“是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在扫地,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抓他的时候还吱哇乱叫,确实是听不见。”
燕叙抿唇,松开手,侧开身子,“放人。”
那老头被松开,还被推了一把,似乎是明白自己可以走了,不要命地往前跑了起来。
稚雀看着此人,却觉得越看越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便忍不住动用自己那特殊的能力,一个画面刚显现出来,耳边骤然传来风声。
“锵!”
利刃出鞘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一晃,直冲那老者,那老者背影登时一僵——叮——
一柄弯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甩了出来,挡住了燕叙的刀,方才还安静的地方,霎时冒出许多黑影。
瞬息间,两边纠缠在一起。
两柄弯刀在此时从两面逼近燕叙,稚雀瞬起鸡皮疙瘩,害怕、恐惧、担忧揉杂在一起,她想上前,却知道自己上去只会是添乱。
这帮人怎么会这样胆大呢?
在稚雀看来似乎无法破局的场面。
燕叙侧身,腰腹借力,一个凌空翻转,两把弯刀交替而过,叫燕叙一脚踏在上方,转瞬又跨坐在一人脖颈上,手肘一压一转,眨眼间便已将人拧翻在地。
那人手中的弯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到了燕叙手里,寒光一闪,那人脖颈被破开一条缝,血色飙溅,喷了燕叙半张脸。
转手,那一柄弯刀,又豁开另一人的肚腹,里头的东西争先恐后地从那一条口子涌出来,腥气充斥在稚雀的鼻间。
令人想吐。
眼前场面犹如人间炼狱。
稚雀捂着嘴,与燕叙凌厉的眼眸对上,下意识后退,却瞧燕叙神色一冷,手中弯刀朝她一刺……不,是身后。
更浓烈的腥气传来,稚雀颤栗着身子回头,与一双更凶狠且不甘心的眼神对上,终于经不住,瘫倒在地。
伸手又能触摸到一团冒着热气的东西,稚雀意识到那是什么,手脚并用往旁边爬。
明明在诏狱,她都快习惯那种血腥气了,她以为少爷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拷问犯人了。
原来这么危险。
这么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罩下一层阴影,还多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脸上,熟悉的气息让稚雀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全感。
“头儿,都死了。”
有锦衣卫上前来禀报,并多看了稚雀一眼,微微蹙眉。
这几日他们也看明白了,这个所谓小厮是名女子,也不知道他们头儿是着了什么迷了,去哪儿都带着,这女子什么都不会,不是添乱吗?
“那老者呢?”
燕叙问。
“抓住了。”
燕叙看了下周围,目光落到稚雀身上,轻蹙眉头,道:“换块干净的地儿审,把这边的事儿告诉燕王一声,最好封锁城门。”
燕王管着锦衣卫及五城兵马司,是太子极其信任的一个兄弟,也是太子唯一亲手带大的兄弟。
“不带回诏狱了?”
那名锦衣卫疑惑。
稚雀听到燕叙声音泛凉,“带回诏狱再问,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