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越听越生气。
高中的时候,他明明就打过招呼——闻祈的事归他,谁也不准插手。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也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搞一些下九流的手段,还让闻祈误会是他做的。
跟着闻祈回来,他知道那些事后就开始托人调查,把当初的小跟班都筛了个遍,花费一段时间,才查到这个中途转学的同学头上。
闻祈望着面前不停忏悔的青年,眸光微闪,忽然问:“你有没有动过我的一个本子?”
青年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样的本子?”
闻祈道:“厚的牛皮本,里面是五线谱。”
“那个本子,是不是和你上课做的笔记本放在一起?”
青年讷讷道,“如果是的话,应该也被我撕碎扔了。”
闻祈安静片刻,道:“我知道了。”
裴砚初意识到不对劲,问:“小祈,那个本子很重要吗?”
闻祈不知在想什么,怔怔的,一时没说话。
对面的青年被他这个反应吓得瑟瑟抖,不停地连声道歉。
闻祈回过神来,道:“你走吧,不用说了。”
青年惶恐看向裴砚初,裴砚初心烦意乱地往外招手,青年低着头,赶紧快步离开了。
“怎么了?”
裴砚初拉着闻祈的手,神色透着焦急,又按捺着性子,放轻声音问:“给我说说,好不好?”
“……那个本子是我写歌用的。”
闻祈垂落长睫,回忆着过去,语很慢地道:“当初我送给妈妈的歌帮了她复出,我很开心我能帮上忙,我后面又写了十几歌,那个本子是曲谱的底稿。”
裴砚初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追问:“然后呢?”
“然后……”
闻祈道:“那些歌有一部分已经在制作的阶段了,我把底稿弄丢了,妈妈知道以后很生气——如果歌曲表出来,有另外的人拿出底稿,歌曲的原创性就会存疑。原创侵权是很严重的一件事,那几歌的制作被紧急叫停,那时候妈妈的工作室已经开始招人,她让我不要再想这些事,先专心学习,考上最好的B大作曲专业,再去帮她。”
“对不起。”
裴砚初突然道。
闻祈愣了愣,看向面前的人。
高大的男人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小孩,懊恼道:“如果不是我那时候太幼稚,天天想着惹你生气、跟你作对,就不会有人把你当成向我示好的捷径……你要是生气,就对我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