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别的话,就听她表情痛苦地“哎哟”
一声,捂住肩头,甩开了自己的手。
她五官都扭曲了,看来是疼得厉害,他一皱眉,不假思索问道:“伤还没好?送去的药没用?”
那日他下手是重了些,可那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她只要服下软,或者落一两滴泪,他就会罢手,可她偏偏就是死扛到底。
她捂着肩头,别开脸不说话。
她不说,他也不再问,无所谓地扬扬眉,“臣倒是忘了,是来给县主送画本的”
,他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笑笑,“再不去,县主要等久了,臣不打扰娘娘的雅兴了,先行告退”
。
他行礼转身要走,她却叫住了他,“你!站住!”
他停了步子,回身,有些意外,“怎么,娘娘是又舍不得臣走了?”
“阿芙还是个孩子!”
他哂然一笑,“孩子?县主已然及笄,都能嫁人了,怎么还是孩子?”
说着,他还颇有深意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轻声道:“娘娘初为人妇之时,还不到县主这个年龄罢”
。
她脸红了,有种被他扒光衣裳又看光的羞耻感,“你硬要缠着她做什么?”
“做什么…”
,他长叹一声,抬眼望向天际,又转眼看回她,“娘娘以为臣要做什么?”
“不管你想做什么,她都不是你能随便惦记的”
,她警告他。
他笑里藏刀,却不正面回应,“所以娘娘在担心什么?”
看着她惊恐表情,他志得意满离开,一拐过假山正撞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婵娟。
婵娟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他眉眼森森,盯着婵娟看了许久,直看得婵娟抱紧了怀里的陶罐,头恨不得埋进胸口,才压低声音问她:“药给娘娘用过了?”
“用过了”
,婵娟紧着点头,回答地战战兢兢。
“怎么还不见好?”
“娘娘皮肤娇嫩,伤口又深…是以…”
是了,她的皮肉是太嫩了,轻轻一嘬就是个红印子,稍微使点劲儿握住就会青紫。
婵娟一直垂着脑袋,直到眼前那双脚离开才敢抬头,她轻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猛地想起了河边的皇后,又慌里慌张跑过去。
见皇后正坐在河边石凳上呆,除了鞋袜裙摆湿了脏了,看起来安然无事,婵娟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婵娟走了过去,放下罐子,蹲到皇后的腿旁问:“娘娘,您没事罢?”
她脸色有些苍白,还在生气,“他是来找阿芙的?”
“嗯,像是来给县主送东西”
“他经常来么?”
她看向婵娟,不敢相信似的。 婵娟看着她回:“也不常来,就有时候县主缺了什么会找中常侍要”
。
“缺了东西为什么不跟我说,反而去找他?”
她狐疑不止。
婵娟“兴许,或许”
一阵子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