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澜月阁的时候她还记着要给甘婕妤的糕点,于是让紫檀多做了些。
“娘娘似乎心情不好,可是谁扫了娘娘的兴致?”
秀禾给她梳着,轻声问。
“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今日我在西林域碰到了卫王。”
话落,秀禾的手一顿。
“怎么了?”
秀禾回过神来,皱着眉轻声道:“娘娘,卫王此人名声不好,最好美酒美人,放浪形骸得很。”
月离之前也听过一些传闻,但都没放在心上,如今听秀禾说起,她多了个心眼。
“陛下不是最厌恶这种行径么?”
“卫王如今都算收敛了许多了,皇上虽不喜他,但终是兄弟,卫王是静安太妃的独子,静安太妃与太后娘娘又是姐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只要卫王不触犯律法,皇上不会赶尽杀绝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人眼神如此肆无忌惮。
想着那一层附着在她身上仿佛将她浑身看了个遍的眼神,月离只觉得心中一呕。
下午竹意轩传来了动静,说是齐昭容动了胎气,架势很大,不止皇后过去了,连皇上也去了。
月离听到消息的时候只道一声来得太快了,她想了想,将桌上插好的花挪开,准备去一趟。
到竹意轩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大动静,里面安安静静的,连左右的宫人都垂头候着,想来是还没出什么大事。
齐昭容肚子里的这一胎怀得不容易,就算她万般小心也不乏有人要对她下手。
她的状况她自己知道,她也不笨,但换了太医还是诊不出来那就说明是那太医医术不精,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她的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都未可知。
情急之下才只能想出这个法子。
“陛下…陛下信臣妾,当真有人要害臣妾的孩子!”
齐昭容侧卧在床上,脸上一片憔悴,说这话间眼泪顺着她眼角便滑了下来。
宋玄稍微按住她没让她乱动,侧头看向下面跪着的太医,声音冷厉,暗藏威严:“齐昭容的身子一直由你负责,如今你告诉朕她没事?”
那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话声音都颤抖着,脑门冒汗,顶着压力道:“昭容娘娘心绪繁杂……”
还是那些话。
齐昭容不由得捂着肚子抓住了被子,有气无力地求道:“臣妾求求陛下,为臣妾召旁的太医来…来问诊……”
如今这殿内只有皇上和她,皇后和别的宫妃尽数在外等候,虽来了不少人,但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却不尽相同。
“昭容妹妹莫不是魔怔了,众姐妹好心来看她,她竟只留陛下一人在殿内,此举怕是不好吧。”
陈皇后坐在上位没说话,淡淡地往后瞥了一眼。
月离跟着众人一道坐在座位上,听着里面似乎没有动静传出来,过了一会儿才见李知从里面走出,急匆匆地行了个礼,接着便去外边儿传旨去了。
很快,从竹意轩门外走进来数十位拿着箱子,步履匆匆的太医,都没来得及行礼便被拉去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