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魁头便怒气冲冲的集结了六千兵马,杀了出去。
他是檀石槐的孙子,总领三部鲜卑的大人,竟然被区区两千多汉军杀到了王庭附近?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临行前,他把骞曼也带上了。
即使现在的王庭中已经没了兵马,他也必须将骞曼放在自已的眼皮底下,才能安心。
“出发!”
魁头大手一挥,六千骑兵浩浩荡荡向西疾驰而去。
斥候将消息传回,张新大吃一惊。
“鲜卑人竟然主动出击了?”
在张新看来,鲜卑大军不出两三日就会回师,现在应该着急的是他才对。
如果他是鲜卑留守在王帐的将领,一定会在王帐那边以逸待劳。
到那时,张新要么冒险用疲惫之师与其决战,要么就只能被鲜卑大军两面包夹。
“鲜卑守将不识大势,真乃天助我也!”
张新大喜,走出大帐大声喊道:“全军集结!”
大约一刻钟左右,汉军集结完毕,张新领着大军,一人双马,一路向西而去。
张新所在的邑落,距离王帐不过九十里,斥候将消息传递回来,大约用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鲜卑人行进五六十里了。
因此张新也不着急,下令大军缓行,以节省马力。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斥候来报,前方二十里发现鲜卑大军。
“对方兵马几何?”
张新问道。
“大约六千之数。”
斥候答完,随后说道:“小人在鲜卑大军中看到了王旗。”
“王旗?”
张新一愣,“你没看错?”
鲜卑人中能用王旗的,只有魁头吧?他没去幽州?
“我乌桓与鲜卑的习俗相近,王旗样式也差不多。”
斥候保证道:“小人绝不会看错!”
这名斥候是乌桓人,张新见他如此笃定,微微点头。
哦,原来是魁头亲至。
这就不奇怪了。
普通的鲜卑将领,估计也没这个权力将大军带出王庭。
想到这里,张新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等待魁头到来,同时令吕布领麾下五百黄巾旧部,充当大军左翼。
接着让阎柔统领居术、乌学二将,领一千乌桓突骑充作右翼。
他自已则领剩余兵马作为中军,又从吕布处调来曹性、侯成二人,充作爪牙。
曹性擅射,侯成凶悍,有他二人辅助典韦,中军也不至于太弱。
张新摆好阵型,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远处一道黑压压的直线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草原广阔,视线无遮无拦,六千大军这么大的目标,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魁头见到张新大军,下令大军原地列阵。
两军之间隔着十里距离,双方斥候你来我往,不断探查对方情报。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张新身边的牛丰沉不住气,不由问道:“鲜卑人既已列好阵型,怎地还不动啊?”
张新抬头看了看天,笑道:“魁头略有小智。”
“怎就智了?”
牛丰不解道。
“此时正是巳时,太阳在东,魁头在西,阳光正迷其眼,不利作战。”
张新解释道:“他是欲待日头西移后,再与我军作战,顺便还可恢复人马气力。”
“到那时,他的人马气力完备,阳光又迷我军之眼,有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