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愿憋了一肚子问题:谁是他共谋,出卖了她的行踪?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思考了什么,为什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他刚才的通篇大论只解释了过去的矛盾,以后怎么办?
她挑不出重点,纠结一小会后又被他身下的坚硬提醒:深更半夜聊这些做什么?都是傻子么?
石砚初郁闷消散不少,挪开些距离:“睡吧。”
“我睡不着。”
“再陪你聊会天。”
“我也不想聊。”
“时愿。”
“嗯?”
“家里没套。”
时愿捂紧了被子,“睡觉吧。”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便被翻了个身。石砚初倾压在她身上,二话不说堵住她的唇,手率先抵达了目的地。他指尖略带强势地开辟蹊径,再不怀好意地蒸腾出涓涓细流。见时候差不多,唇也跟着下挪,或亲或咬,较以往多了些暴戾。
相比刚才的蛮力和霸道,带着体温的柔软滑腻成了一颗颗软钉子,钉得时愿动弹不得,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舌尖发酵着一波又一波的酥麻,酝酿出层层叠叠的痒意,隔靴搔痒似地消磨着倔强。难以抑制地轻吟冲击着喉咙,泄漏着说不出口的委屈。
绵雨霏霏,夜变得格外漫长。
石砚初贴回她身侧,气喘吁吁地征求意见:“现在能睡了么?”
“哦。”
石砚初,你滚!
浅尝辄止的亲密只能解一时情急,远无法根除分手数日的疏离。
石砚初拢住时愿的腰,阖上眼皮酝酿睡意。心情大起大落之后,思绪陷入混沌的同时,心脏仍不停狂跳着彰显存在感。他怀里明明拥着人,依然止不住地琢磨:算和好了么?算吧,不然怎么能如往常般同床共枕?
可他还是不踏实,轻吻了吻熟睡中的人,再牵起她的手扣住。时愿在睡梦中毫无防备,任他盘弄,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听不太清。
身体那团火蹭蹭烧得正旺。石砚初平生第一次痛恨这鬼地方没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更无比怀念起祖国的神速闪送。
天开始蒙蒙亮。
时愿满打满算只睡了四个多小时,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被全然陌生的环境惊得跃然坐起。下一刻,她瞥见房间角落的行李箱,虚惊一场地躺倒。她试探性伸长手臂,摸到一半觉察出不对:石砚初呢?
没一会儿,轻稳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顿在了房门口。
抹黑外出的人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借由昏弱光线打探屋内的动静。他裹挟了些户外的寒气和冷雨,在半明半暗中对上时愿噌亮的双眸,笑了笑:“这么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