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
那天她在家发疯,看见护膝就生气,索性扔进了垃圾桶。
“……”
时愿其实伤得不重,这会痛劲消了些,却由着他倒腾。她目光灼灼,落在他头顶,满脑子都是他刚才气急败坏数落老王的样子,没见过,还挺好玩。她鼓起腮帮子,吹气球般反反复复,不知怎么的,胸口闷着的那股气貌似消了些。
石砚初慢条斯理地包扎,每缠一圈都像是在时愿的心头打了个结,趁势绑上自己的名牌。他生怕弄疼她,又止不住想责备几句,便放软了语调:“你是不是去追蛇?然后摔了?”
“嗯。”
果然,石砚初拢起眉,“以后不要傻不拉几地追。”
“我拍照啊,得确定是什么蛇。”
“我查过这一带没毒蛇。而且老王今天是尾驴,你瞎凑什么热闹。”
“……”
老王无辜躺枪,气笑了,“兄弟,抬头,看看你哥。”
石砚初应了声,不慌不忙打了个工整的结,缓慢起身,“怎么了?”
老王挑起眉梢,重重拍了拍他肩膀,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没事,加油。”
可怜虫吴欢早忘了疼痛,憋着坏笑,眼珠子鼓溜溜在时愿身上打转。他几乎瞬间串成了合情合理的感情发展线,包括那条朋友圈,石砚初早上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此刻站在八卦中心,难掩激动,手肘拐了拐时愿:“不错。”
时愿不搭腔,指着他伤口,“别嘚瑟,十五分钟后不出现红肿才算安全。”
石砚初转眼分配好新的队伍框架:他和老王负责照顾病患,张姐和另一名核心队员则临时担当领队和尾驴,带大家继续攀登。
吴欢深感抱歉,憨笑着:“对不起啊,拖后腿了。”
“没事。”
老王连忙安慰,“意外,谁都不想。”
他凑到吴欢耳边,对暗号一般:“这叫啥,这叫天赐机缘。”
吴欢找到同志,万分激动地和他击了个掌,“被咬也值了。那蛇真没毒吧?欸,我也算助攻了吧?”
“放心,99没毒。你可太算了!”
石砚初安排妥当一切,回到时愿身侧,不容拒绝的语气:“待会你跟着我下山。”
时愿没口头答应,改望向别处,偷偷勾起了唇角。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二十分钟后,三人对着吴欢的脚踝彻底松了口气。
吴欢捂住胸口,嘴上念叨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朝石砚初腆着笑:“石哥,你别瞪着我,我害怕。”
石砚初刚纯凭经验操作,勉强保持了镇定,心跳却迟迟无法恢复正常频率。误会时愿被咬的短短一分钟,他看似泰然自若,大脑早已贴心推送无穷无尽的严重后果。他面色郑重,罔顾吴欢的笑脸,“谁让你挑这地方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