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啧”
一声,抛下“烦人”
二字,随即消失在人流之中。
时愿当时怔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她烧得脑袋发懵,一时竟捋不清争吵的前因后果,最后一个劲自问:谈恋爱怎么这么累?我为什么要发着烧和人吵架?我难道不应该好好在家躺着吗?
这些争锋相对、斥责、和恋人的否定如雕刻师手里那把尖锐锋利的刀,一点点搓磨折损她的热情,以及对未来恋人的期待和憧憬。
时愿清清嗓子,及时叫停对往事的追溯。她掏出手机核对门牌号码,一眼瞥见闫昱恒五分钟前发来的信息:【不好意思啊,博导突然临时抓人干活。我出不来了。】
她缓缓舒口气:【没事,改天再约。】
对方发来一个红包,【天气很闷,请你喝咖啡吧。】他连发好几个长颈鹿拱手作揖道歉的小表情,【我真不是故意放鸽子。】
时愿:【不用啦,改天再约。】
闫昱恒:【信我,真的临时有情况。】
时愿:【理解的,真没事。】
闫昱恒发了个挠头傻笑的表情,【你也没收红包。】
时愿鼓鼓腮帮子,着实收不下陌生人的心意,索性已读不回。好在对方约莫是真忙,没再揪着不放。
人们三三两两,聚在咖啡店门口,品着咖啡谈天。
时愿环顾四周,扯扯胸前汗津津的衣料,进吧,来都来了。
她点了杯招牌特调,苦咖混着柑橘酸,尾调带了点气泡水的甜。稀奇古怪的口感,却异常爽口。
店内桌椅间距很小。每个人缩手缩脚,刻意压低了声音谈天。
时愿俯身趴在台面上,头枕着胳膊,随手记录些播客话题灵感,累了便涂鸦几笔。她眼皮渐沉,思绪混沌,迷迷糊糊间翻出帆布包里的耳机。
耳机连上的瞬间,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叮”
。
老王:【晚上有空伐?抽空开个会。】
时愿:【啊?又开会?讨论什么?必须参加吗?】
老王:【你可是队里的中流砥柱啊。放心,领队说应该不会太久。】
又是领队,这位老人家是不是有开会瘾?时愿连发几个翻白眼jpg,果然再好玩的事一旦跟开会沾边,都会骤然丧失原有的乐趣。
是你?
周六晚上,等时愿手忙脚乱拨进会议时,讨论已经进行了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