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右膝盖擦破一大块皮,血淋淋的伤口不算浅,内里还掺杂了不少砂砾。她痛得没办法屈膝,强颜欢笑:“没事,小伤,刚才上坡滑了一跤。”
“屁。裤子都破了,我给你冲冲。”
老王熟练地帮她冲洗伤口,没找到合适尺寸的创可贴,便用纱布和绷带,凑合围了好几圈。乍一看,伤势不轻。他边缠绷带边乐:“看着比吴欢那小子伤得还重。”
等石砚初急吼吼赶到时,一眼便瞧见时愿正坐在那龇牙咧嘴,疼到睫羽频颤。他三两步上前,直盯她腿上缠得紧紧的纱布,瞬间火冒三丈。他二话不说拉开老王,蹲下身,兀自解起了绷带。
“诶诶诶,你这人什么毛病啊?”
老王不明所以,“我辛辛苦苦缠的。”
石砚初面有不愠,语气严厉:“你学过专业捆绑吗?每条蛇蛇毒都不一样,你了解清楚了?乱绑一通,到时候坏死截肢怎么办?”
他甩出几连问,朝老王疯狂扫射;手上动作却轻轻柔柔,没听见回答又问了一遍:“问你呢!什么蛇咬的?”
“石砚初。”
时愿一直没出声,这会不由得开了口。
他掀起眼皮,手还没停,“疼吗?”
时愿点头又摇头,提醒着:“你弄错了。”
石砚初没听明白,转眼解到最后一圈,神情仍紧绷着,毫不客气:“老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话音刚落,他瞪着那块鲜血淋漓的伤口,愣了神。他轻捧起时愿的腿,左看右看,疑惑地望向老王:“你不是说她被蛇咬了吗?”
老王从一开始的懵圈到无语,再到此刻,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撸起衣袖,摆出干仗的架势:“兄弟,得狂犬病啦?逮人就咬?”
石砚初没空和他闲扯,“我在问你话,时愿不是被蛇咬了吗?”
“谁说的?”
“你说的。”
“我说有人被蛇咬了。”
“谁?”
吴欢作为正主,始终没敢刷存在感,被点名后才弱弱地举手:“在下。”
“哦。”
石砚初反应数秒,重新将眼神挪回到时愿膝盖。他闹了场乌龙,依旧稳到面不改色,“我重给你包,他技术不行。”
吴欢不死心地探出一只手,在人面前晃了晃:“石哥,是我被蛇咬了。”
“看到了,牙印很整齐。放心吧,无毒。”
他小心翼翼包扎,指挥一旁的老王道:“包里有季德胜蛇片,给他来一粒。”
“你还真什么都有,百宝箱啊。”
老王笑着揶揄,乖乖照办。他这会琢磨点味来,意味深长扫视着两位当事人,没好意思戳破。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石砚初回怼着,压根不准备为刚才的失礼道歉,更不打算解释几句。他始终垂着视线,力度适中,嘴上小声念叨:“上次送你的护膝为什么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