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学校附近遭他以牙还牙的报复,他抹了把淌到脸上的血,抬头看?他,再次在他眼中捕捉到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惧怕。
程秋来听他说完,微微一笑道:“再让他服一次,他就?彻底不敢找你麻烦了。”
言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再让对方服一次的办法,让杨宇服他一个二年级小?学生,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于是他请教地问程秋来:“怎么再让他服啊?老大。”
转眼间回到森也,程秋来停好车熄了火,临下车之际朝后排的言亭丢去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再跟他约一架吧。”
言亭在车上愣了几秒狂奔下车跑到程秋来前边,指着自己鼻子道:“老大你在开玩笑吗!我去跟杨宇约架?我吗?”
程秋来坦然自若地拿钥匙开门:“不然呢。”
言亭带着哭腔问她:“你就?不怕我被打死啊?我被打死了就?没人帮你干活了。”
“渍。”
程秋来无奈地把他推进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悲观呢,还没打呢就?认输?”
言亭:“……还用?打吗?”
程秋来看?着他道:“不打也行?啊,反正你现在不用?出校门跟他碰不到面,他怎么对其他人你就?别管了。”
当天晚上言亭失眠了。
他不想跟杨宇有交际的话,只要本本分分待在学校,直到小?学毕业都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际。
但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武靖和被抢早饭钱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相,又看?到徒有其表的傻大个张超群坐在他对面唉声叹气,眼中满是焦虑,还有其他同?学一出校门就?提心吊胆的模样。
可天秤的另一端是程秋来。
言亭想着,如果自己真被打出什么毛病,非但不能帮她干活,还有可能成为她的拖累,到时候被她直接扔大街上都有可能,反正她跟他也无亲无故。
他心一横,决定?不管了。
新的一周,杨宇依旧嚣张跋扈,市里初中都是走读,一放学他就?带着几个跟班骑着鬼火直奔青石一小?,有大人盯着他就?挑衅外加辱骂言亭,没大人盯着他就?收保护费外加辱骂言亭。
而言亭在学校食堂悠然自得地啃着鸡腿,只是愿意同?他坐一起?的人越来越少了。
下午上课他总觉得身?体不适,肚子就?跟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直咕噜,举手?跟老师打过?报告后起?身?直冲厕所,一顿发泄后起?身?顿时神清气爽。
现在是上课时间,除教学楼外几乎不见人影,树影斑驳,十?分寂静。
看?了看?时间,离下课也就?几分钟的事?,言亭索性就?不回班了,开始在楼下闲逛。
偏偏这时一阵隐忍的哭声从一楼拐角断断续续地传出。
他好奇走过?去一看?,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圆脸女同?学正蹲在那抽抽搭搭,女同?学跟他年纪相仿,此刻眼睛都哭红了。
大家身?上的校服都是一样的,所以言亭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鞋。
又脏又旧。
此刻他脚上穿的是程秋来给他买的新鞋,他不认得牌子,但光看?那个高档精致的鞋盒就?知道价格不低。
在遇到程秋来之前,他脚上的鞋子比她的还要破。
故而他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同?学产生了理所当然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