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子连着落了五下,落得狠重,打到手心噼啪的声响听着都有点吓人,掌心那点几两肉轻易就被打得通红,每一记都让陆洋耐不住咬着牙关忍下。
他的确是太久没挨过打了,几下手板就让他有些难以忍耐了。
“等会儿我帮你搬上去。”
停下的时候程澄开了口,其实这跟他之前挨受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教训中间突然释出的关怀,还是让他微微酸软了心肠。
“我不搬。”
“嗯?”
一脸倔犟,就跟刚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
“住院总按照规定每周会有一天轮休,我就下来住,外面那个房间我明天就去退了。我不会带东西回来练缝合的,保证。”
程澄看着他,不置可否,但是手板没有停下来,还是一记接着一记揍。
打了十多下,整个手掌都红透了肿起才算停。
“随便你,虽然不准你带那些过来,但你今年生日的时候,程老师送个东西给你。”
“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
“好!”
“哦对了,”
程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狠厉地尺子直抽在陆洋的手掌,疼得让人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痛呼出声,看着年轻人捂着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程澄只是淡定地说了一句,“这个星期去搞个新锁头来补上,找不到钥匙你不会问啊?那个锁是很破,但谁叫你直接就敲掉!”
“知道了!”
坐上最后一班地铁回家的时候,陆洋手里还握着那杯冰冻的咖啡。
轨道摩擦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车厢内的灯光明亮,手心也已经不疼了,稍微有点热麻,程澄给他喷了一点药,自己出去买夜宵的时候还给他带了杯冰镇过的铁罐咖啡说是给他冷敷。
然后明早你上班的时候还可以喝,陆洋接过的时候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
这个点地铁上没什么人,陆洋戴上耳机,看着眼前到站提示的文字,站起身准备下车。
刚踏出车厢,在车站的广播声中,耳机里传来了一声微信的提醒。
早已经没有联系的头像和名字浮起了红色的提示,连备注都还没有更改,依然是“师父”
。
七点半前到科室。
还是一如以前一样的直白简洁。
陆洋打开信息,删掉了备注,然后退回来,回了一句收到,然后手机锁屏,放回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