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瞧着无理取闹的秦泽安眼中含笑,“她们都是对姜府忠心耿耿之辈,才会被娘亲指派到我院中伺候。我乃太尉嫡女,却连一个像样的婚宴都没有,还要为你守寡,去寺庙为你祈福,府中之人要说对你没有怨言那都是假的。”
秦泽安长叹口气,执起姜雯的手握在手心细细摆动着,“你对我,也是有怨言的吧。”
“并未,你也无法料到自己会被刺客打晕带走,不过大礼未成,那确实算不得一场婚宴,反而是场噩梦,”
姜雯丝毫不避讳说出内心所想。
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可自己的婚宴却乌烟瘴气。
新郎新婚宴身死,自己在寺庙为秦泽安祈福的那半年里,因愧疚自己在婚宴上喊的那一嗓子使秦泽安愣神才被刺客打晕带走,后闻秦泽安死讯,姜雯常常都处于想象秦泽安死时模样的噩梦之中。
秦泽安微低着头摆弄姜雯细嫩的手指,眉眼却皱了起来,本想趁着这次姜雯开心,坦白一些事情,此时却不敢说出口。怕惹了姜雯厌弃。
“来,为夫伺候夫人穿衣,”
秦泽安说着,一把掀开被子把姜雯从被窝抱出。
姜雯被秦泽安突如其来的想法逗乐了,窝在秦泽安肩颈喽喽直笑,“你会穿吗?”
“莫要小瞧为夫,这有何难!”
待小厨房备好晚膳,屋外响起丫鬟的敲门声,姜雯还在东扯西扯身上早已穿好的衣裳。
秦泽安从未伺候过人,更何况是女子服饰。
他自己那一身倒是穿的板板正正的,还满面春风的亲自替丫鬟开了门。
丫鬟确认好姜雯起身了,才转头去让小厨房将晚膳呈上来。
打头端来碗筷的锦绣瞧见自家小姐身上那一身,就知晓这定然是太子殿下伺候小姐穿的。
忙放好碗筷,牵小姐进了屏风后头,重新整理起小姐身上的衣裳。
姜雯低声抱怨道:“明明是叮嘱着他穿衣步骤的,可不知怎的,由他穿的就是不适。”
锦绣嫌弃的道:“衣服都未扯板正便上了扣,如此怎会舒适,穿着自然别扭。小姐,依我看这太子殿下伺候您不爽利,咱把他送去老嬷嬷哪里学几招吧。”
老嬷嬷指的是娘亲院里哪位嬷嬷,据说原来是在宫里伺候过姑姑的一位嬷嬷,后面退下来便来了姜府。
“锦绣,他是太子,”
姜雯赶紧出声提醒。姜雯都被锦绣说出的话给震惊了一下,这丫头是真不把秦泽安的太子身份放心上啊。
秦泽安习武之人却耳聪目明,从屏风处探出个脑袋,“衣服要扯板正后再扣扣子,我知晓了。”
姜雯朝锦绣挑了挑眉,示意她注意一点。
被说的秦泽安却不慎在意。姜府之中好像就是这样,所有人以姜正渊为尊,反而因为朝中文武对立,对偏向文臣的宫中也不慎喜欢,且也不把自己这个太子当回事。
不似庄子上哪些姑娘,称姜雯位份高的称呼——太子妃。
在姜府,丫鬟侍从虽然也把秦泽安当主子,但在姜府,秦泽安顶多算个姜雯的附属品,秦泽安这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