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素简小心翼翼地推开葡萄,干巴巴道:“多谢,你们自己吃,别管我。”
他还得好生想想,该如何询问吴方海之事。
青寒还记得妈妈教她们的规矩,忙推辞道:“这可不行,雅间内的吃食皆是世子的,我们怎敢随意享用?”
明素简突然想起,她们三个从到这儿来后,除了饮酒,便再未吃过东西了。而且弹琴、鼓瑟,也不是一件轻松事,她们或许饿了。
他摆摆手:“你们吃吧,我不怪你们。”
这样,应该能暂时堵住她们的嘴。而且,她们应该能看在吃食的份上,跟他多说一些吴方海的事。
明素简自觉此举一箭双雕,甚是满意。
果然,雅间安静下来,唯余三位姑娘细微的咀嚼声。
临近傍晚,烟翠坊的姑娘向来是滴水未沾、滴米未进,直至第二日清晨。这样,她们才不会因不便之事,扰了客人兴致。
至于饿肚子,她们早就习惯了。
所以,她们三个格外珍惜此次吃东西的机会。
“听说……吴兄也经常找你们?”
明素简看她们吃得差不多了,便状似无意,试探一句。
说实话,他对着一个压根没见过的人称兄道弟,还是有几分心虚。
不过,她们没察觉出来就行。
花非点点头,应答道:“没错,以前吴公子确实经常过来。”
“以前?”
明素简捕捉到她这一字眼,追问道,“难道他现在不来了吗?”
“近日,他确实不怎么来了。”
碧云无所谓地饮一口酒。
依照他姐姐、姐夫的描述,吴方海理应不是一个会因父亲丧事,而放弃寻欢作乐的人。
明素简装作一副关切友人的模样,询问道:“他为何不来了,是因吴总督之事么?”
青寒摇摇头,回忆片刻,直言直语道:“吴公子,貌似一直对吴总督心存不满……应该不是。”
明素简故作迷惑,继续问道:“他难道近日有何异样,才不来?额,我身为他的好友,还是有些担心他,既然不是因吴总督之事,便想问问。”
花非正剥着葡萄,闻言纤手一顿,迟疑道:“……世子真想知晓?奴家倒知道一些……”
还真有内情?明素简大喜过望,他才不关心接下来她们所言,对吴方海而言是好话还是坏话,忙道:“快讲快讲,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怪罪你们。”
她点点头,鼓起勇气讲道:“前段时间,奴家侍候吴公子时,偶然听见他睡梦中的喃喃自语。他好似发觉一件事情,极其欢喜。”
“什么事?”
明素简一脸好奇。
而且,花非话音刚落,碧云和青寒面色也不好看起来,她们应该也是知情者。
“大概是……他原以为一件事绝无可能,但不久前发现,居然是可以付诸实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