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打量着蔺昭淮的动作,“你要出远门?”
蔺昭淮正在收拾公文书册,闻言停下手里动作,应答道:“是去金陵。”
“金陵?那里出什么事了?”
明素簌托着下巴,思量一番。
她记忆里的金陵,只有热闹街市与欢声笑语,甚至比京城更为繁华,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事端发生,以至于蔺昭淮这个京官都要前去解决?
蔺昭淮打量了她片刻,蓦然想起什么,询问道:“若我没记错,夫人的外祖家,如今便在金陵?”
明素簌点头:“没错,当年陛下便是在江东一带起事,自那时我爹娘便追随陛下,他们皆出身于那一带。我娘便是金陵城的人。”
说着,她倏地想起,蔺昭淮他家,貌似也是在同时间遇到皇帝的。
那么,他家原本也在江南。
明素簌又接着深思,蔺昭淮好像从未提及他家里之事,虽说她也略有耳闻当年之事,并不奇怪,但对亲人如此漠视,是否有些绝情?
算了,还是不要深究此事,反正与她无关。
明素簌歇了好奇心思,正欲离去,蔺昭淮却叫住了她:“不知夫人可能帮我一忙?此事关系着金陵城的兴亡。”
果然,话音刚落,他便看见明素簌一脸兴味的模样。
“自然可以,还请详尽道来。”
她寻一舒适之处坐下,打算细细听完此事。
蔺昭淮知晓他为吸引她注意,将这事夸大了,但也不算错。若是运河迟迟未能修通,影响漕运,那江南一带的商贸可就元气大伤了。
心中已有计策,眼下明素簌便是他的同盟,他以实相告:“金陵的河道总督吴忠,前日‘畏罪自尽’了。”
明素簌一怔,瞪大双眸:“他犯下何事了?”
她依稀记得,吴总督曾被她爹赞许过他刚烈的品行,朝中声誉也还不错,如今怎会畏罪自尽?
“目前,并未有任何证据证实他有罪,可他却自尽了。陛下怀疑,他是‘被迫’自尽,便命我前往金陵,一探究竟。”
看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明素簌已然领悟。
“那么,你此行是要隐瞒目的,暗中探查?”
所以,他才想借她的名义,掩人耳目前往金陵。
“不错,你应该与金陵的外祖家关系尚可?”
蔺昭淮虽是问句,但语气确信。
明素簌这种性子,应该与她的亲人都能相处甚好,何况,他方才提起金陵,她明显很是熟稔,应该没少去过。
“岂止是尚可,”
她面上浮出一丝笑意,“正好我也许久未去拜访了,那我们就去金陵一趟,带你这个孙婿去看看他老人家。”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她本就会去金陵,如今带上蔺昭淮,也就是顺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