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钳子的闻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魏大哥,玉娘,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我等下就回来。”
随着他一走,连原本都称不上和缓的氛围瞬间冷凝下来,就连猎猎作响的寒风呼啸也停了下来。
伴随着板栗烤熟后不断发出脆响的是姜玉禾的如坐针毡,正当她想着要找什么借口脱身时,魏恒轻嗤的讽意已经顺着风传到了耳边。
“你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你是在说你吗。”
姜玉禾掀开眼皮,和他戏谑的目光直直对上,“那我的眼光倒还真的是差。”
如今亭内仅有他们二人,丫鬟又在梅林外候着,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和他独处,好谈判的机会吗。
“原来为夫在夫人的眼里,竟和那等蠢货一流,这句话可真令我难过。”
魏恒起身朝她寸寸逼近,微凉的指尖抚摸上她并没有戴珰的耳垂,低头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
“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他一心崇拜的魏大哥的妻子,他的妻子不是他所想的冰清玉洁,反倒是抛夫弃子的潘金莲,你说,他会做什么。”
“我可是很期待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肯定很有趣。”
“要不,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真相,夫人认为怎么样。”
“魏恒,你简直无耻!”
又恼又羞的姜玉禾端起茶碗想要泼过去时,一只因为过于净白而显露出青色筋骨来的手突兀地横伸过来盖住了茶碗,也从她手中接过。
“你要是真的泼了我,待会他过来了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的夫人。”
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魏恒端起手上的茶水怡然自得的饮下。
他喝的位置,正是她沾了一圈口胭的位置。
浅色的薄凉唇沾上艳丽的口脂,是说不出的淫靡艳丽。
“你在做什么!”
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后的姜玉禾气恼的就要伸手夺走他手上的杯子,这里是在闻府,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夫人又在做什么。”
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哥……
他的话倒是让姜玉禾冷静了下来,侧过身避开和他的距离,取出帕子擦拭着他触碰过的耳垂,眼神中透着冷漠,“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将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钱还是美人。”
“我们好歹也做过两年的夫妻,好聚好散不行吗,哥哥。”
示弱的她在抬头间,眼梢泛起蔷薇色,浅色瞳孔中水雾萦绕,像极了一株淋淋小雨中残遭打湿的梨花。
一声“哥哥”
也听得魏恒只想抚掌发笑,她若不说,他恐怕都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