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禾唇边溢出一声讽笑,“你也说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说明人心都是易变的,特别是所谓的真心更是瞬息万变。
更可笑的是,原本信誓旦旦说日后没有子嗣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能和自己长相厮守的男人,也终究免不了俗的为传宗接代,抛弃所谓的山盟海誓。
知薇见少奶奶完全不为所动,顿时急了,“少奶奶,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行,要是等林姨娘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她肯定会更猖狂。”
姜玉禾望向为自己鸣不平,连脸都气鼓鼓成一团的小丫鬟,“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怀上爷的孩子。”
知薇信誓旦旦的说完这句话,才猛地反应过来,小脸煞白,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少奶奶,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啊。”
“我知道。”
没有了看书的兴致的姜玉禾来到窗边,瞧着外面的日头,可真是好啊。
或许,她还是不要辜负如此的好春光了。
她不想负好春光,春光愿负她。
宋时宜自从那日被闻澈难堪的落下脸后,如今是连整个三房都给记恨上了,她端起手边的六叶瓜片茶小抿上一口,“你说母亲的病何时才会好?”
崔雪娥轻轻摇头,“想来等过年前应该会好,不过三弟这一次做得也太过了些。”
“可不是吗,要我说那姜玉禾就是个祸害,谁家摊上她谁倒霉。”
若非是教养使然,宋时宜只怕要用天底下最脏的字眼骂她了,随后又眼珠子一转,唇边噙着满满的笑意,
“到时候等那位林姨娘生下孩子后,往后我出门也不用再羞耻和那种人做妯娌了。”
崔雪娥不赞同地摇头,“她在如何也是我们的弟妹。”
闻言,宋时宜嗤笑出声,“大嫂,这里就我们两人,你还在装什么啊。”
“母亲都说了等林姨娘生下孩子后就会把她抬为三弟的平妻,虽说是平妻,可是一房中哪里会存在真正的平妻,又或是两位妻子,只怕是有人要退位让贤了。”
宋时宜毫不避人的说话声,更像是要说给不远处的姜玉禾听的。
好让她知道,她一介孤女如何配和她们这群高门贵女做妯娌。
山鸡就是山鸡,哪怕是飞上了枝头一段时间,也永远别想要变成凤凰。
我可以告诉姐夫一个秘密……
因着白日里撞见大嫂同二嫂的对话后,姜玉禾在今夜入睡后,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是被她刻意遗忘的三年,也不是她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童年,而是一个罕见的,漫天都是雪色不见一抹苍翠的冬日。
她的容貌不在如现在秀丽,两鬓微染霜白,整个人透着枯木般的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