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严疯子说完,银剑便已到。
所幸林钟眼疾手快,狠狠拽了严疯子一把,剑锋只划过了严疯子的胳膊,血瞬间洇透了半截衣袖。
而闻人恪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
林钟也并没有第二次违背主子命令的胆量。
就在严疯子小命将休的关口,林钟盼天盼地总算盼来了救命的菩萨。
“……殿下?”
阿洛惊在了门口,丝毫不曾预料自己会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林钟险些喜极而泣,方才听严疯子的语气,他还以为洛选侍已经……再去看殿下的表情,果然不止他一个人误会了。
闻人恪盯着走进门来的阿洛,她走得很慢,今天换了身白色的衫裙,鬓边散了几绺碎发,若非看得仔细,几乎察觉不出什么不对。
“殿下,这是怎么了?”
阿洛停在离闻人恪几步远的地方,打量着室内乱糟糟的情形,有些紧张。
闻人恪目光落在她不自觉交握的手指间,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手腕。
“当啷——”
银剑被抛在地上,下一瞬阿洛就被一只大手扯了过去。
交叠的手腕被他一手钳住,抬至鼻间高度,衣袖自然垂落,露出两截晶莹白皙的腕子。
雪腕上没有伤痕。
但闻人恪的神情并未放松,反而更冷沉了几分。
阿洛下意识挣扎,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力气:“……殿下。”
闻人恪沉着脸撩起她的衣袖,直到接近手肘的部位缠了厚厚一层棉纱,上面映出浅浅的红痕。
——显然是血。
但比起严疯子方才的描述,要轻微些。
闻人恪拧紧了眉心,很快反应了过来,锋利的眸光刺向严疯子。
严疯子照旧一副不怕死的神情瘫在地上,笑嘻嘻地盯着进门来的阿洛瞧,语气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意:“没有药引,你就是把药当水喝都不会有用的,还是趁早别浪费我的药材了!”
眼见闻人恪仍旧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严疯子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挣扎站起来,瞧了瞧地上的剑,对闻人恪慢慢悠悠地道:“小子,别怪我没告诉你,你若是再动武,就算是有这小姑娘做药引,老头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罢,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出了门又回头瞥一眼
林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再煮一碗药,晚了这小姑娘可就白遭这回罪了!”
林钟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走。
阿洛捋了一下,大概明白过来发生什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先解释:“早些时候,严先生来寻我,说药方已经确定了,只需药引殿下便能用药。”
“他动的手?”
闻人恪眉心又紧了几分。
阿洛摇头:“不过严先生说,药引多些效果会好,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