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毫不留情的贬低之意不由令二皇子更为恼怒,他涨红了脸,原来在母妃心里他就这么不如那闻人恪?
二皇子冷笑道:“母妃大抵是没见到,闻人恪那副马上要死的样子若是装出来的,我真要赞他一句好本事了!”
董贵妃也是话脱口而出才觉有些不妥,只是听到儿子仍旧执迷不悟,一股无力感冲上心头。
这般心性,就算坐上储君之位,当真能坐得稳吗?
董贵妃拂袖而去,徒留二皇子站在原地,胸中满是烦躁,他本来大好的局面,却被母妃搅和了,这是老天都在和他作对!
二皇子越想越觉气愤难当,狠狠抬脚踢飞路旁的石子——
石子以一个圆润的弧度划向斜侧的林子。
“哎呦!”
“谁!”
二皇子面色陡变,厉声喝道。
苏清韵揉着额头从林中慢慢走了出来,躲闪着目光。
二皇子面色稍霁,嗓音依旧沉厉:“你听见什么了?”
苏清韵抿抿唇,迟疑半晌,开口道:“若我是您,定不会选今日动手。”
一场闹剧悄无声息落下帷幕。不知是有意或无意,顺宁帝好似忘了自己对太子的处置,一连几日都不曾有丝毫指示。
东宫闭门谢客,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阿洛从东宫寝殿出来,担忧地回头又望了一眼,正巧看到林钟匆匆赶来,连忙问他:“严先生还没到吗?”
自那日闻人恪似真似假说了句解毒须得用她之后,便再没提过此事,可她瞧着他的状态是一日差过一日,如今连维持清醒都有些艰难了。
林钟近日秘密在宫外奔波,亦是憔悴了许多,面色凝重地回道:“严先生已经动身了,只是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还需些时日……”
殿下的情形他比阿洛知道得更清楚,因此也更加心焦。
阿洛闻言不由蹙眉,不过此番时刻心忧解决不了问题,只希望严先生能尽快赶来给闻人恪解毒才好。
林钟还有事要向主子禀报,不得不进门唤醒闻人恪。
“回来了?”
闻人恪微微动了动眼皮,却未睁眼,气息也甚是微弱。
“殿下!”
林钟也顾不得叩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支半寸长的玉净瓶,飞快道,“严疯子还有几味药材没寻到,只让属下先带了这丸药回来,说是能替您缓解一二。”
话是这样说,林钟把药丸倒出来却又迟疑了,实在是严疯子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诡异得很,怎么瞧都不像是保命的东西。
此时的闻人恪面色苍白如雪,勉力睁开眼睛,瞥了瞥那药瓶,冷笑着说:“严疯子不是这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