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点延龄的脑门,漫不经心教训道。
延龄似是有些不甘被我教训,满脸委屈的神色,“姐,为什么每次我和大哥做错事了你都只教训我,大哥也有错。”
“延龄!”
母亲作势伸手欲拍延龄的嘴,“不可无礼,你姐姐是皇后。”
“诶呀娘,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让这些腐朽的礼节给束缚着。”
一年不见母亲,此次见了母亲,我自然是欢喜,忙扶着母亲坐下。
“娘,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儿
。”
我探头张望,“为何不见爹爹和汤二娘?”
“是我……”
闻得樘出声,我忽的怒目瞪视他,他才收回吐到嘴边的话,只是似乎极不情愿,满是不悦的坐到一边儿,板着张脸,瞧着甚是可爱。
“娘,你说。”
母亲侃笑,“怎么,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啦?”
“没有,娘,他这人就这样,成天板着张脸,其实啊,内在可是调皮得很,你不必理会他。”
……
若是算起来,我们一家人也有一年多没见着面儿了,今日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讲,只是不知,就这么不经意间,天色已晚,自我进宫起,还从未同谁说过这么多话。
便是申时樘去午朝我们都没发觉,等到他下了午朝回来用晚膳,我们还在话家常。
“娘娘,该用膳了”
,瑾琉蹑手蹑脚的走进轻唤。
我怔住,瞧见天色暗下,才回过神来,“娘,天色已晚,你们可是住在小福子那里?”
“嗯。”
我终是起身,坐了两个时辰,怕是骨头都酥了。
“那先用膳吧,待会儿我叫他过来接你们回去。”
“好。”
本想唤小福子过来接他们,可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舍,说要送她们出坤宁宫,可一送便送到了乾清门。直至看着母亲与弟弟坐的马车走远,我才舒心。
经这一事,心下倒是舒坦了许多。天色愈发昏暗了,偶尔还能瞧见几个巡查的侍卫与太监。
“柔儿姐…”
这一唤虽是低沉,可
我却是听得真真儿的,我当即回首,循声望去才见是几个东厂的太监,只是领头的那人见了我却是仓皇,“卑职刘渊(奴才),叩见娘娘。”
“刘渊……”
方才转身那一霎,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很熟悉,很亲切。
“是,卑职时任东厂司礼监秉笔提督”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邪魅阴柔,倒不像方才那般沉稳。
可只有伯坚才会唤我‘柔儿姐’啊。
我径步走去俯凝他,“你可愿为本宫效忠?”
“卑职愿誓死为娘娘效忠!”
他到底还不是伯坚,他比不得伯坚的稳重与深情。
我这便要离开,忽而回身睨着他,“日后你就唤本宫作姐姐吧。”
“是。”
“去找萧敬查查此人的来历”
,我沉声说道。
“是。”
侧卧在榻上,心神到底还是不够宁静,满心都是那个刘渊,他看我的眼神与伯坚真的很相像,他会唤我‘柔儿姐’,他到底是谁。
“娘娘”
,云袖这便回来了。
我当即抬眼,“查清楚了?”
“这个刘渊好些年前便进宫当了太监,是怀恩大人的远房亲戚,前些日子升了秉笔提督,是萧大人一手提拔的。”
好些年前便进宫了,看来当真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