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青檐悠悠行进大殿:“抱歉诸位,我来迟了。”
他走近时,被风吹起的披风中飘来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像是?姜昙常佩的杜衡香。
可这香,是?否太过浓烈了些?
姜昙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些,走到施茂林的另一边。
陆青檐眉眼含笑?,不经意瞟过姜昙低头的侧脸,最后看向施茂林和陆昂。
“围在?这里说?什么话,也说?与我听一听。”
陆昂一脸发苦,将主持的话说?给他听。
“本是?为施兄试前祈福来的,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山上如此境况,山下恐怕更?不好过。庸堂兄,我有些担心爹娘。”
可眼下,他们自身好像也难保。
闻言,施茂林心头一紧。
陆昂担心的正?是?他担忧的,施母人生地?不熟,暂安置在?东大街的客栈。
可施茂林记得,东大街地?处低势,若是?起了水患,客栈掌柜恐怕都自顾不暇,那母亲该怎么办?
陆青檐一笑?:“这事不难。子扬,你难道忘了,陆府豢养有信鸽,我出门前恰好带了一只?。你想知道山下的情况,放它出去问一问便知。”
陆昂喜道:“我怎么把信鸽给忘了呢,多谢庸堂兄!”
施茂林提出,希望陆府的信鸽也能捎带回来施母的消息,陆青檐当然答应。
放出信鸽,众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陆府的信鸽自灰蒙蒙的天色中落在大殿前的石梯上,粉黛捧起信鸽,拆开信筒。
信筒中装着两张纸条,看到纸条大小?的那一刻,姜昙低下了头,将手藏在?袖中。
信签的大小?,她竟是熟悉的。
这样的信签,她曾用?了足足三个月。在?上面用?簪花小?楷,一字一字地?将沈芳茵强烈要求的情话情诗一一抄录。
不过,陆青檐没有见?过她的字。
他应该不知道是?她。
信签共有两张,一张是?陆府的消息。来自陆昂的爹娘,上面寥寥四字:一切安好。
陆昂松了口气?:“施兄,快看看你的。”
另一张信签,来自陆府小?厮,受陆昂所托,特意出去打探了施母下榻客栈的消息。
施茂林识字不多,他艰难地?看完信签,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惊肉跳。
“我娘被急流冲走了!”
姜昙心头一惊,将信签拿过来,迅速看完上面的内容。
施母下榻的客栈地?势低,昨夜的大雨已然淹到一楼。客栈的人将惶失措,逃的逃,走的走,施母被人群推搡着,不知所踪。
“茂林,冷静!”
姜昙握住施茂林的手,脑中迅速想应对的办法。
她看向陆青檐:“陆公子,可否请陆府之人施以援手?”
陆青檐看了她片刻:“当然可以,粉黛过来。”
“庸少爷,信鸽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