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少爷明明不喜欢看人哭。
粉黛出神地想着,忽觉下巴吃痛。
陆青檐的力道很大,粉黛无措地对上他泛着寒意的双眼,觉得他不是在掐自己的下巴,而是在掐自己的脖颈。
粉黛眼角沁出泪来。
就在掉眼泪的瞬间,她在陆青檐的脸上看到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
他凑近了自己。
粉黛乖顺地闭上眼睛,下一刻,被重重推倒在地。
“你换了香?”
粉黛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奴婢、奴婢……奴婢的香囊丢了……”
实则不是。
伺候她梳洗的嬷嬷送来一味更名贵的香料,说扬州的小姐们都用这个,连沈芳茵也在用,粉黛便用了。
“出去。”
粉黛慌忙膝行两步:“奴婢明天就把那香带上,少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出去。”
陆青檐毫不留情。
有下人推门而入,粉黛捡起衣裳,哭着跑出去。刚出了院门,就看到邓显立着。
粉黛擦干眼泪:“邓先生。”
邓显仿若没看到她凌乱的衣裳,像平日一样打招呼:“粉黛姑娘,长公子可酒醒了吗?”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阵剑劈桌椅的声音。
粉黛吓得一抖。
邓显神态自若,意味深长地提醒:“粉黛姑娘,长公子只是不抵触杜衡香,并不代表喜欢。要让他中意你这个人,还得想些别的法子才行。”
粉黛若有所思。
邓显已经进去了,长公子发完脾气了就好,公孙文这几日不知捣鼓了什么,竟真的弄了个女人来,信誓旦旦长公子一定喜欢。
但愿他能成功,别又是一个粉黛,让大家都好过些。
姜昙和紫珠在很快收拾好了行李,她们的东西不多,已经整理好,随时都能走。
只是不能今日就走。
陆秋水说,武举师父今日不在家,她已托人去寻,最快也要明日才能给她答复。
一时没有事做,姜昙有些心慌,这两日不见施茂林。姜昙提笔,想给他写信搬去客栈,最终又放下。
他大概去忙他口中的门路去了。
还是不打扰他了,再等一日,应该也无事吧。
午后,姜昙等到了家信,还是口信。
来人是盐城姜府的小厮,父亲身边的人。
一见到她就跪下哭:“大小姐,快去看看老爷吧,他快病死了!”
父亲竟然来了扬州?
是来送夜明珠的
父亲怎么会来扬州?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扬州?
姜昙深知父亲的秉性,他只知吃喝玩乐,整日不务正业,不关心家事。
娘亲活着的时候,在家中的小布坊日夜忙碌,熬得咳血,他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说是在书院发奋读书,可姜昙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却发现他与同窗在城东斗鸡,花光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