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要他,还是要我……
药性?一点也没有散去?,反而?因为?酒意发挥得更加深重。
陆青檐蹲在姜昙面前,手掌自她的滚烫的面颊抚到颈后?,冰凉熨帖。
姜昙神?色有一瞬恍惚,却在门外的呼唤声又响起时,再次清醒。
不?能待在这里!
她甩开他的手,起身循着呼唤声处径直走去?。
却被人猛然抓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
姜昙回头看?着陆青檐,他此刻面容平静,眼?中的疯狂之意不?动声色,似乎在紧紧藏匿着什么。
他真的……太像宋庸了。
若是清醒时,姜昙尚可勉强分辨两人的区别,让自己不?至于混淆,可惜她眼?下不?是。
无论?闭上眼?多少次,再睁开时,仍是那一张让人心惊的脸。
这张脸曾经那么狰狞,露出森森笑意,掐着自己的脖颈用力时,面上神?情因兴奋而?扭曲。
冰凉的手沿着袖子攀上来,如?一条阴寒的蛇,再次缠上她的手腕。
“放手!”
那一夜的记忆涌现,姜昙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抵抗,却发现高估了他的力气。
她重重一推,陆青檐不?仅没有力气抵抗,反而?被自己推远了一些,整个人跌在离榻不?远的桌子旁。
桌上静置的烛台猛地?一晃,咣当滚了一地?。
客房内变得黑暗,桌子旁的身形却越发清晰。
陆青檐似乎是撞到了手臂,靠在桌子上缓了半天,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姜昙忽然想起来,他手臂被她刺伤至今只有短短几天,现在应当还未好。只是他装的很?好,从见面到现在行动如?常,竟教人看?不?出破绽来。
他与那夜不?一样,此时十分虚弱,看?起来亦有些可怜。
他不?是宋庸。
姜昙朝他走了两步,想要搀陆青檐起身,刚走出几步,又怔怔停下。
就算他不?是宋庸又能怎么样呢?
早已决定好保持距离,如?果没有今晚这档子事,现在她已在客栈,准备明日离开扬州的行李。
只要离开扬州,她自有去?处,而?陆青檐在扬州也只是暂居,他注定会回京去?。
从此两人一南一北,或许生死不?见。
陆青檐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
“嫂嫂。”
他语气一变,不?似先前柔和,多了些咄咄逼人之感:“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姜昙整个人说不?出的焦躁:“什么问题?”
——嫂嫂对?每个朋友都这么亲密吗?
“长公子,在你眼?前我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反倒是你,三番两次做出那些不?妥之举,我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