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粉黛正等着他,对陆青檐莞尔一笑,佯装恼怒指着他:“怎么回事?方才?叫你陪我去看?明月潭,一转眼就不见人,我要罚你。”
陆青檐取下她手指间的帕子?,笑说:“明月潭是晚上看?的,白天瞧有什?么趣儿?”
“我不管,就要去!”
“好好。”
背过?身?,陆青檐一副无奈的语气。
一直到晚上,姜昙都没有再见过?陆青檐。
分住处时,因为寺里没有其?他香客,客房都给几人住,一人一间。
姜昙特意住在女院最远的位置,离得远远的最好。
紫珠吹灭灯笼,放下姜昙枕边的帐子?:“姑娘,我就在隔壁,有事可叫我。”
“快去睡吧。”
姜昙躺下闭眼休息,门被阖上。
不知过?了多久,姜昙感觉有些冷。她拥紧了被子?,忽然察觉到面?上吹来一阵风。
“谁!”
姜昙蓦然睁眼,手摸向枕下匕首。
门依旧是紧闭的,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那处透着外面?的夜色。
没有人,只是窗户被风吹开了而已。
姜昙放松下来,下床去关窗户。
今夜起?了风,夜格外地黑,天上乌云密布。别说月亮,连星星都没一颗。
姜昙想起?白日粉黛的话,明月潭今夜漆黑一片,怕是看?不成月亮了。
这样的夜色,走在屋里都要绊跟头。
姜昙在盐城时,大夫人苛待她,连油灯也不许点,因此姜昙在黑暗中摸索时,摔过?不少次。有一次甚至摔破了脑袋,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摔破了脑袋,直到闻到血腥味才?反应过?来。
现在她已熟能生巧,在这样黑的夜里走到床边,也不会绊跟头摔出血来。
可是,她怎么又闻到血腥味呢?
姜昙悚然握紧了匕首。
窗户不是被风吹开的,是被人推开的。
那个人现在就在屋子?里藏着。
意识到这的一瞬间,背后措不及防扑上来一个人。
“不要出声。”
是陆青檐!
陆青檐的手掌压在姜昙唇上,他的佛珠一直不曾离手,此刻圆润的珠串挤在手掌与唇间,甚至硌到了姜昙的牙齿。
陆青檐捂得很?紧。
他似乎受了伤,喘息着说:“门外有杀手,别出声。”
姜昙的匕首已然出鞘,狠狠刺入了陆青檐的胸膛。
陆公子找错人了。
陆青檐闷哼一声,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姜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