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择选此人?……
浅桃瞧着便也轻拍了拍自家殿下,闻妙安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瞧去。
现下已有公子答完这考题将宣纸交了上来,也有公子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仿佛要借着“闻妙安”
这三个字,写出什么高谈阔论来。
她在这殿中扫了一圈儿,最后瞧向了棠溪珏同母后嘴中千赞万颂的礼部尚书,宋辞川。
这殿中唯有这二人同旁的公子哥格格不入,前者一直未落笔,后者瞧着更是无半分要落笔的意思。
那半炷香燃的极快,闻妙安瞧着那香炉中只剩下一小寸的香,又瞧向了这玉堂殿的殿门。
她知晓这赫连嵘辰现下还不来,今儿怕是就不会来了。
她这般想着便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垂下了眸,只是她刚将目光从玉堂殿的殿门挪开,浅桃便赶忙持着手中的团扇轻拍了拍自家殿下的肩。
“殿下,你瞧,赫连世子爷来了。”
她比划着,闻妙安下意识的便攥住了衣裙,她抬眸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走入殿中的赫连嵘辰。
比起旁的公子哥精心妆扮不同,他瞧着格外的风尘仆仆,那月白色的云锦锦袍上也是染了不少的脏污。
瞧着似是血渍,又似是雨后溅上的泥点子。
他那宛若冠玉一般的容色上似是也被笼上一层薄薄的灰尘,衣冠不整略有些许的凌乱。
赫连嵘辰匆匆入内先是朝着坐在高位上的贵人们抱拳一揖,未待他们免了礼,他便起身坐在了殿中空着的席面儿前。
同旁的公子不同,他一瞧见不远处闻妙安亲出的考题便干脆利落的提笔落了字,他神色间无半分的疑虑。
从他入殿,行礼,落座,提笔,落字,交卷,这从头至尾不过用了短短的一瞬。
饶是棠溪珏都不曾想这赫连嵘辰今儿竟还能赶上这驸马大选的终选,更不曾想他竟将这题答得这般轻松,他不动声色的抬眸瞧去,一眼便瞧见了这人所写。
既然这赫连嵘辰不有意掩着他所写的,那便也怪不得他了。
……
香炉中的香燃尽,香头上的火星子也消失殆尽,夏雨同玉簪将诸位公子所答之卷尽数收好,先是呈给皇帝同太后娘娘瞧了一眼,后而便奉至长宁殿下的眼前。
太后瞧着这帮子公子哥们皆洋洋洒洒的在这宣纸上写了不少,想着妙安今儿怕是看不完,且挑不出个合心意的便吩咐道。
“哀家瞧着妙安今儿怕是难以从诸位公子中择个合心意的,既如此不若三日后再昭告世人妙安的驸马爷是何人罢。”
夏雨将太后娘娘所说尽数比划给了自家殿下,闻妙安瞧着却是摇了头,她提笔落字写道。
“不必了,只一眼我就知晓何人合我心意。”
她写罢便瞧了一眼浅桃,浅桃同朝颜了然的将这一张又一张的宣纸放至自家殿下眼前过一遍。
妙安都这般说了,太后同皇帝自是不会多说些什么,今儿毕竟是妙安择选驸马。
若是可以,他们也还是想妙安能得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而非为了和亲一事匆匆择一个不喜之人,白白蹉跎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