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妙安想着今儿赏荷宴乃是母后亲手操办,这灵隐池畔置舟一事也不是小事,那划舟的宫人也应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才是,怎会就任由如嫔收买,亦或者这如嫔动了手脚,怎得无人察觉。
且如嫔又不是个傻的,既有胆量行了此事,就应是想好了退路怎会这么快就被查了出来。
她总觉着此事不对,便刚刚入殿时便留了朝颜假借赫连世子之名留了下来,查一查此事。
果然还真是有问题。
“可抓到了证人?”
朝颜便也点了头。
“抓到了,殿下,此事要如何处置,可要闹到陛下同太后娘娘那儿。”
“不必,那皇后同德嫔已请了罪,本宫若是再提着人证告状,怕是不好,既如此叫那人写下一份罪证送至皇后同德嫔宫中,至于那人,便带回长宁公主府罢。”
闻妙安乃是公主,讨要个宫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自是无碍的。
“你现在就去办,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就说本宫挂念母妃,今儿出宫出的急,未好生问候母妃,便派你去瞧一瞧,也好叫本宫安心些。”
朝颜领了命便走至一侧福身行了一礼边比划边说道。
“那奴婢便去瞧一瞧昭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若是知晓殿下这般挂念娘娘,怕是会格外的高兴。”
闻妙安摆了手,朝颜便也起身离了这儿,浅桃瞧着便又道。
“走罢,殿下该回府了。”
……
这乔婉,乔行简在赏荷宴上为着驸马一事儿冒犯陷害长宁殿下一事,不过一日便在京洲城传遍了。
皇帝大怒,将工部侍郎降为从五品殿中丞,说是这殿中丞听到这圣旨时便直接在自家宅院中吓得昏了过去,若非是大夫来得及时,怕是要硬生生的气死过去了。
许是有这前车之鉴,那帮子夫人同公子们纵使再蠢蠢欲动,也不敢再将心思打在长宁殿下身上了,这京洲城倒是难得的安生了一段时日。
直至这礼部所办的择选驸马大选正儿八经的办了起来,说是这驸马大选堪比皇帝的选秀,甚至要比选秀都要宏大些。
礼部尚书为着给长宁殿下择一个天下最好的男儿出来,也是费尽了心思。
先是在京洲城中大办三场,依着容色,家世,才学,人品,爱好,特长一个一个的往下筛。
无论是何出身都是避不得此事的,这一筛就又筛了小半个月。
长宁公主府这儿倒是日日都能收到礼部尚书递来的册子,这册子上便绘着那筛选过后留下的公子哥们的画像。
许是这参选之人太多了些,这册子一本儿又一本儿的愣是堆满了半个书架子。
闻妙安不甚在意便也从未翻过这册子,只是吩咐人收着。
眼瞧着这初选筛的差不多了,太后娘娘便也一道旨意召了闻妙安入宫。
闻妙安坐在含章殿的坐榻之上,斟着一盏凌云白茶递至母后的手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