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昏了头,今日,纵使闹破了天,也求你下了旨意断了他们二人的情分,至于兵部尚书那里我会一封家书送至明府,叫他们牵制着,莫要叫他们闹事。”
皇帝刚坐稳江山没多久,若是此时前朝的大臣借着此事闹起事来,京洲城中又传着这皇室的丑闻,必是会给皇帝带来些乱子。
明太妃知晓太后顾虑着什么,她今日既来了便也想了万全的法子,必是不会给这晋北的江山召来祸事。
“夏雨,研磨。”
夏雨同这殿中侍奉的宫女儿奉了笔墨纸砚放至美人榻的小桌之上,太后便也提笔落字的写了一道叫齐玉衡滚出公主府的懿旨。
闻妙安瞧着不大放心,又吩咐着朝颜随着夏雨姑姑一同出了宫,叫上戍守在长宁公主府外的亲卫一同去。
若是那齐玉衡给脸不要脸,便也不必给他留脸了。
如此这般,这灵澈公主同齐玉衡之事才算是有了个结果,灵澈深谢自己这个妹妹的恩情,便也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比划道。
“多谢妹妹。”
“你我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姐姐不必同妹妹言谢的。”
闻妙安亲扶着灵澈起了身,那太后同明太妃对视了一眼便也欣慰的勾了唇。
“好了,都坐下罢,既都来了,便同哀家一同议一议皇帝过段时日大婚一事。”
宫女比划着,闻妙安瞧着倒是格外的讶异,她便出声问道。
“母后,女儿记着陛下不是还有三年才会大婚迎新后入宫的吗?”
为此事,皇帝当年还求了太后好多次,才将这婚期延到他及冠后,怎得平白无故的便提到了今年。
她话落便有含章殿的宫女儿奉了一盏热茶来,闻妙安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瞧那宫女比划道。
“过段时日便会有万晋同北狄的使臣入晋北朝拜,哀家听闻这北狄万晋野心勃勃的很,听闻咱晋北后位空缺,便又想塞一个公主来,就如当年那般。”
当年先帝后位空缺,便是纳了万晋的棠溪有容为后,北狄的安代公主为元贵妃。
这棠溪有容成了皇后入主长乐宫后便同前朝的上官逆贼携手谋反,险些便祸乱了皇室的血脉。
而这元贵妃一生未侍寝,在先帝薨逝后便假死脱身,如今行走在晋北,万晋,北狄三国经商谋生。
“这为后倒是无事,只要不叫这身怀异国血脉的皇嗣登基便可,只是先帝薨逝之时曾说晋北后世不得娶异国血脉的女子为后,若非如此哀家又怎会逼得皇帝大婚。”
是了此事闻妙安也是知晓的,当时父皇说这话时,她便随侍在九华殿中。
只是她本想说些什么,可太后似是瞧出她要说什么便先开口道。
“算了,这样也好,皇帝早些娶亲,哀家便能早些抱上皇孙,就这样罢,只是要委屈新后了,皇帝大婚之事急得很,如此一来,封后大典同皇帝大婚便只能从简了,妙安啊,你若是得空便去九华殿劝劝皇帝。”
闻妙安说不得什么便只能应了此事。
她刚刚那般不是为了叫她那个弟弟能多快活几年,而是为了明颂雅。
这满宫的人都知晓明颂雅同闻晏安算是青梅竹马多年,她也爱慕了他多年,当年嫁人也是迫不得已。
如今既已恢复了自由身,这心自是还挂在了皇帝身上。
只是明颂雅新婚之日夫君便暴毙而亡,她落得了一个“克夫”
的名声,母后自是不会叫这么一个已然嫁过人,且克夫之人嫁给皇帝了。
莫说是皇后,就算是末等答应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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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闻妙安私心里也是不愿明颂雅嫁入后宫,她自小便在宫中瞧过太多后妃间争风吃醋的尔虞我诈,明枪暗箭,被困在这宫中乃是这天下最不幸之事。
明颂雅那般欢脱之人不应入宫。
且她的弟弟现如今的晋北皇帝闻晏安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冷心冷肺的很,她入宫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既如此,不如最初就不飞入帝王家。
闻妙安沉默着便瞧着身前的宫女儿比划道。
“此番皇帝大婚除了迎皇后入宫外,哀家想着再在朝臣之女里择两个品貌俱佳的姑娘入宫侍奉皇帝,你们也来给皇帝挑挑罢。”
太后说着便抬手吩咐着含章殿中侍奉的宫女儿端了一都承盘来,上头放着的便是内府拟好的册子。
闻妙安拿了一册子翻了翻,这上头大多都是名门贵女,内府此番将此事办的格外细致,册子上头还绘着各家贵女的画像还有家世,年岁,喜好许多。
只是这上头确如她所料那般没有明颂雅。
她随手翻了两页便也合上了,太后倒是看的格外的细致,择选了好几人问问她们觉着如何。
她一言不发的只是瞧着,她瞧着她母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一早便已将那入宫的姑娘定了下来,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免得外头人说她这个太后霸着后宫的权势不肯松手。
明太妃也仅是瞧了几眼便轻叹一口气,后而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轻皱着眉问道。
“太后娘娘,你瞧我们明氏的那个姑娘颂雅如何?”
她知晓明颂雅有心皇帝,也想试试能不能叫太后娘娘松口。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瞧见太后翻着那册子摆了手道。
“颂雅便算了罢,哀家记着颂雅的年岁已然不小了,确是该再嫁了,总不能叫她在明府待成老姑娘,哀家过些时日也给颂雅相看相看这京洲城的儿郎。”
“玉簪,将这册子送去九华殿,也叫皇帝好好地瞧一瞧,总归是他大婚,不是哀家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