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似是有点印象。”
沈容笑道,“怪不得这几日偶见睿王,他都是笑嘻嘻的,原是好事近了,看来咱们府里又要热闹了。”
老夫人笑了半晌,又露出愁苦的表情:“只是有一事,我这个当祖母的要卖个老脸,求你帮忙。”
“祖母这是怎么说的?”
沈容坐直身体忙说,“有什么事情孙儿能帮的一定帮。”
老夫人露出感动的表情说:“陈氏你瞧瞧,我就说容儿这孩子孝顺,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也不分什么你的我的,免得生分。”
陈夫人笑吟吟点头,攥着手说:“容儿,咱们府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成亲的时候咱们府里就没什么银子,勉强才凑了十万两。”
沈容感动道:“是啊,当日府里拢共只有六七千银子,还给儿子拿了五千,父亲母亲的恩情孩儿谨记于心。”
沈相沉着脸道:“什么五千?明明给你拿了十万。”
老夫人蓦地瞪向沈相,今日是什么情况,但凡闹起来一拍两散,又得坏事。
沈容自是知道老太太心里想法,才有恃无恐,他勾着笑说:“儿子是重恩情的人,自是不会忘记的,当日是祖母掏空了私库,给儿子凑了四万两,加上我生母的嫁妆四万五,与圣上赏赐的一万,再有就是府里的五千,母亲,我算的对吗?”
沈容抬起眼幽幽看向陈夫人,陈夫人倏然背后一凛,她想起那日沈容转交给他五千两,说是赵念安的孝敬,这虽不是见不得人的钱,可一旦说了出来,追根究底算下去,府里头是一分钱也没出过,只老夫人私库里掏了四万两罢了。且若是说出口,沈相免不得要骂她贪婪,她看着沈容含笑的脸,硬着头皮道:“容儿没有算错,当日咱们府里头没拿多少银子出来,全靠母亲拿了四万两出来。”
沈相恶狠狠瞪她一眼,一声不吭闷了口茶。
老夫人叹道:“容儿成婚,又是尚皇子,咱们是一家人,合该聚在一起卖力气,我身为祖母,拿多少银子出来都是应该的。”
沈容温声道:“祖母的疼爱,孙儿铭记于心。”
老夫人微微蹙着眉,认真道:“如此我也开门见山说了,康儿要成亲,府里头拿不出多少聘礼银子,想问你先挪一点来用。”
沈容沉着脸,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嘴里却说:“祖母的意思我明白,府里想要多少,我去问念安借银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慢条斯道:“十万两。”
“十万两?”
沈容瞪大了眼,露出无力的笑容。
沈相满脸不耐道:“你成亲的时候,府里拿了十万两做聘礼,康儿成亲也该是这么多。”
沈容故意冷下脸来,淡淡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托大说一句,贾千怡的聘礼与念安一样多,你让我与念安面子往哪放?父亲乃是一朝之相,娶我生母过门只给了三万两,娶母亲陈氏过门只一万两,如今给沈康下聘却要出十万两?这是什么道?”
沈相死死皱着眉道:“你与沈康是兄弟,你的聘礼府里出十万,他的也出十万,这难道不是所当然的吗?”
沈容冷笑道:“我是相府嫡子,又尚皇子,府里出十万,沈康是庶子,又娶庶女,府里也是出十万,父亲觉得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