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肖砚拉着他往后退,一只触手在此刻冲出,他躲开,腿部却被缠绕着扯倒在地。
顷刻间,触手将霍肖砚高高举起。
他的腿被它用力挤压,皮肤绽开,血肉被挤出,剧烈的痛让霍肖砚顿时失去了知觉。
周时野红着眼用力将它们斩杀。
莱霉物的触手退开,霍肖砚直直的摔下来,周时野张开双臂将他稳稳拖住。
小腿处的血浸透裤子,霍肖砚看了眼周时野,昏迷了过去。
“殿下……”
周时野捧起他的脸,浑身颤抖。
被霍肖砚的血液所沾染的触手剧烈的抖了抖,接着软瘫在地上,一瞬间莱霉物枯萎腐烂。
周时野无措的抱起霍肖砚,泪模糊了视线。
“医生,叫医生!”
快点醒过来吧
中心医院,周时野满身是血的坐在走廊上,他双目空洞,指尖的血滴在地板,点点敲打他临近崩溃的心。
“老大。”
赫宜用毛巾将周时野的手包裹,给他擦拭掌心,“你去换身衣服吧,我和路泽岩他们在这看着。”
周时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中”
三个字,对周遭的环境视若无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泊闻从室内走了出来,他双肩低垂,连续几个小时的手术使他的眼神透出深深的疲惫。
周时野迫切道:“怎么样。”
“昏迷中。”
宋泊闻声音轻颤,“腿彻底废了。”
“……”
周时野慌乱的掏出手机,“让亚泊娜过来,她一定有办法。”
奈何指尖的血蹭到屏幕上,怎么都点不进去。
宋泊闻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周时野,没用的。”
他的语气坚定的有些残忍。
周时野放下手,脸色如纸,他耗尽了体力,再也支撑不住软瘫倒地,眼前天旋地转,撕裂的痛在此刻完全释放,他趴在地上,所有人都成了残影,他看不清,抓不住,任由自已掉进黑暗的深井。
他又做了噩梦。
梦里回到小时候流浪的日子,饿得太难受就去偷剩饭,冷得太难受就想办法入睡,睡觉会暂时忘却苦难,但睁开眼苦难会再次出现,因为它不曾消失过。
第二天中午,周时野醒来,他看清周围,拔掉手上的针管就下了床。
刚打开门,迎面撞上了赫宜,“老大,你怎么起来了。”
“殿下呢,他在哪儿?”
赫宜看着头发凌乱,憔悴不堪的周时野,担忧道,“老大,殿下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休息,你的脸色太差了,再这样会撑不住的。”
周时野心急如焚:“殿下在哪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