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被司应时扯了一把,才堪堪从窒息中缓了过来,黑暗里,司应时的目光阴郁得可怕,“谁让你回来的?”
别见他,别回应他……
脑海中有道急促的声音不断嘶吼着,试图毁去宋亦清仅有的智,他手指颤着厉害,却无法克制着这陌生而又浓烈的苦楚。
本能在叫嚣着,要宋亦清远离司应时。
他喉结涌动,试图竭力去平稳着气息,轻嗤了一声,“不回来,你又得生气了。”
可是刚说完,脖子上却是一紧,分明是被司应时掐住了脖颈,那人语气森然可怖,“宋亦清,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
明明他只要头也不回跑走,司应时就有由继续恨他,无论将来如何报复对方,自己都不会再迟疑半点,因为这都是宋亦清应得的。
可偏偏他还是回来了,可越是这样,司应时的恨意就更深。
宋亦清头有些大,抓了抓司应时的手,从他手臂上摸出一手的血,他脸色顿时就白了,却因为黑暗,没人看到,“你受伤了。”
司应时没什么反应,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宋亦清能闻到对方身上浓烈呛鼻的血腥味。
他本不该受伤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
这个念头莫名滋生,叫宋亦清抿紧了唇,不去会心头隐隐涌出的疼痛,只是笑了笑,“好吧,那个人是我的仇人,所以我回去是要杀了他的。”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着,慢悠悠地接下了话,“我要为秦之报仇。”
说完,脖颈又是一紧,他甚至都怀疑司应时会当场勒断自己的脖子。
又要他说,说了又不信,信了又要掐死他,简直毛病。
宋亦清腹诽着,都把他恨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想着替他拖住白竣昆,人再厉害,又怎么能敌得过子弹。
傲娇得很。
他心口不可见地软了一块,一边艰难地喘着气,还不忘身残志坚地调侃着,“司先生把我掐死也行,但一定得趁着我热乎,碱一下尸,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闻言,司应时眼神更恐怖了,却还是黑着脸松开了宋亦清,可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地紧握着,手心全然都是这人的温热。
宋亦清咳得眼尾都湿了,却是半眯着眼,盯着司应时身上的伤口,“司先生不是叫人来接应了吗?”
再不送医,血都要流干了。
司应时扫了他一眼,这才掏出了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消息,不过片刻,远处就有灯光照来。
还真的有准备?
宋亦清挑眉,这里距离k市一千多公里,交通又不便,发现监听器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但不到几个小时,司应时就能出现在这里,甚至正确无误地摸到了白竣昆的房子,还留了人在外头接应,不是一路尾随都不可能准备得怎么周全。
十有八九,宋亦清前脚刚走,司应时就跟在后面,很明显是不相信他两天后就回去的鬼话,可见自己在他这边的信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