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又能如何,你信不信,就连军队里,异虫和它们的傀儡数量加起来都快过半了?上头就算着急,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席庆这种依靠讨好异虫领主的角色,根本坐不上主任的位置。”
马楼长长哀叹一声,但是心底里,油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
的豪壮情怀。
瞒天过海,借刀杀虫,这件把汪琨领地搅得一团乱的大事,可是他们一手促成的呢!
当然,出力最多的是雾杉,但运筹帷幄、布局扫尾的是师父啊!
就拿眼下情况来说,若不是师父老谋深算,临走时又烧车又清理线索,警察局那帮人早就查到他们头上来了。到那时,雾杉和柴雨晴自然也水落石出,不得不面对汪琨的怒火和报复。
柴老爷子的手术,哪能顺顺利利地做完呢?
想到这里,沉宜恰好问道:“柴笠仲出院了?”
“手术很成功,两天前就出院了。医生说以老爷子的年纪,这种恢复速度简直是奇迹。哦对,师父知道他们搬家了吗?”
“搬家?”
“对啊,搬到与辉路85号那栋旧楼里去了,和雾杉当对门邻居。柴雨晴说雾杉都不准她叫搬家公司,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么多家具都抬进去了,异虫的力量——啧啧……”
沉宜微微蹙眉:“柴雨晴的房子卖掉了?”
马楼奇怪地看过去:“师父这也不知道?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诚心看房的,打骨折卖了,好像说是50万吧。噢,签合同当天,柴雨晴就把钱还给雾杉了……师父,师父?”
沉宜回过神,打掉马楼的手。
尽管她和柴雨晴说好,有任何异常情况随时联系,然而随着那边情况趋于平稳,她一次都没主动联系过。
有意无意地,和那两个年轻女孩拉开距离。
就连雾杉的信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内容往往敷衍。
马楼在正事上不乏谨慎,日常中,则热情有余,心细不足,竟到此时才意识到师父很久没主动提起雾杉了。
他试探着问:“师父,柴雨晴说明天中午在家摆桌,庆祝老爷子出院和搬家,应该也请你了吧?”
沉宜抬手点点他脑门,不屑地笑:“人家是看在柴笠仲住院时,你时不时帮着把屎把尿,才请的你。我又没出力,叫我做什么?”
马楼:“啊?”
防控中心的工作可以说全年无休,不过不用坐班,时间自由。
最近一个月,汪琨为了调查手下五条虫之死,担心其他案件把水搅得更浑,加强了对手下人的管束,让这片地盘迎来前所未有的太平时光。
马楼一天天的屁事没有,想着留在局里也是遭人白眼,干脆上午就过去与辉路85号院。
沉宜自然没来。
师父脾气犟得很,马楼便也没多劝,只是帮忙洗切备菜时,对柴雨晴道:“师父心很软的。”
柴雨晴低头切黄瓜,淡淡嗯了一声。
马楼又说:“碧水大道的事,师父一直都在想办法遮盖,免得其他人查到你们。你不知道,我们主任三天两头拉着她开批斗大会,压力可大了。不过师父都一个人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