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兄念在昔日情分,高抬贵手,臣妹与驸马……此后定当……赤胆忠心,以报皇兄恩情。”
李泽修冷笑道:
“你方才,不还说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谋逆吗?既然是清白的,为何还要朕高抬贵手?”
而后,又贴在女子耳边絮语,语调温柔,声音却极其阴冷。
“你居然跟朕提昔日情分?李浔芜,朕当时在西南生死未卜,你却转头就嫁了人,居然还试图去讨好李泽仲。你要报答朕的恩情,便是这样报答的吗!”
李浔芜脑中轰然,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原来他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时先帝病重垂危,且早就有意安排她和陆卿时的婚事。
李浔芜本就是一日不想在宫中多待,只是一直苦于李泽修不肯放她走。
李泽修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不许她嫁人,不许她出宫,她待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
这样荒诞不韪的话,李浔芜每次都乖巧的应了下来,生怕惹恼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一点。
日复一日的忍耐,终于盼来了李泽修出宫去西南赈灾的大好机会。
于是李浔芜趁势便答应了与陆家的婚事,她一直都盼望着能早点嫁出宫,摆脱掉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
原本想着就算李泽修回来,想要借由此事为难她,还有先帝和皇后撑着,左右也不能怎么样。
谁成想先帝却突然崩逝,西南那边又有消息过来,说雪灾之后,山洪暴发,李泽修所在之地全部被摧毁,太子自此下落不明。
此时,安王李泽仲又趁乱起兵夺位,京城一时间乱了套,李泽仲掌权之后,有许多忠直不屈的臣子被他当朝杖杀,连同家眷亲属也被屠尽,手段极其残忍。
李浔芜在宫中隐忍多年,忍辱偷生,好不容易才活出了头,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她活着,一直都是为了她自己,既不是为了给大宁王朝殉忠,也不是为了给他李泽修“殉情”
的。
安王李泽仲最是生性残暴,杀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
李浔芜眼见着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要拿陆家开刀,便打算让驸马陆卿时去给安王投诚。
那陆卿时苦读圣贤书多年,虽未曾入仕,却也有一颗报国之心。
乱臣贼子,他自是不肯依从。
李浔芜只能苦苦劝他,劝他一切要以家人的性命为首要。
谁知还没有劝成功,太子李泽修便带领军队一路杀回了京,顺利登上了皇位。
李泽修不但抓走了她的驸马,此刻还紧紧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逼问道:
“朕说的对不对,芜儿?”
李浔芜被他咬得生疼,却不敢叫唤,只能含着泪光求饶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兄……”
“你相信我……听我解释……啊……”
李泽修充耳不闻,又狠狠一咬,地在那莹白的耳廓上留下了个清晰的齿印。
而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拦腰抱起,直向内殿的那张紫檀木千工拔步床榻走去。
李浔芜刚被他一放在榻上,就竭力地往内侧躲去,倚着雕花床栏瑟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