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怕又陌生。
每天要应付三公子哥哥的亲切问候,为两个人不和睦甚至不熟的感情找借口,又要在最疲惫的时候回到他那大但空荡荡,没有任何归属感的房间。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他的父亲早年为了钱好说歹说把他卖给了徐家,给不学无术的三公子做未婚妻。
虞吟想跑,又跑不掉,只能拼命打工挣钱,试图还上那笔钱,换自己的自由。
可眼下结婚之日将近,他有些力不从心。
念及此,虞吟翻个身,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另一只眼睛,然后隐没于枕头。
他蜷缩紧身子,抱紧自己。
这屋子也富丽堂皇。只是他东西少,又没有摆开,导致这卧室只鲜亮却没有人气。
冷冰冰的。
虞吟裹紧被子,决定就这样睡。反正他也习惯了。他要早睡早起。毕竟在确认能够为陆熠上将治疗后,虞吟辞掉了曾经的几份兼职。向导学校课程忙,还要兼顾医院,他看了下,几乎没有空隙可以见缝插针给他利用。
索性从老师嘴里得知,这份工作的工资远比以前的兼职加在一起高,明天就提前办入职了,第一月工资会提前发,虞吟迫不及待想看到钱了。
充满自由味道的钱。
虞吟面露苦涩的向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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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熠一大早就被转了病房。全程好几位医护人员陪护,将其送到了临近的具有宽大隔离窗的病房。
动静努力做到最轻,但陆熠还是止不住拧起眉头。
好不容易将人送到,傅医生松口气,抹了抹汗,连忙为陆熠进行检查。
一连串检查结果陆续出来,傅医生的面色是难看了又难看。
身体状态差,精神世界崩塌,精神虚弱,有极高再次陷入狂暴的风险。
换句话说,从棺材里的尸体成了将死之人。
就一口气吊着。
傅医生回头望隔离窗,像是医院的打针窗口,厚厚的玻璃围拢,安装了玻璃门,门旁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可以打开。到时陆熠便从这个小口同向导沟通,治疗。
真是,傅医生恨铁不成钢,决定今天在向导下班前给对方买点新鲜的水果带走。他看那个向导年纪也不大,不知道喜不喜欢吃小零食。
医院附近各种店铺齐全,零食店较远,不过也就几步路,傅医生只怕自己上了年纪,选的东西啊,向导不爱吃。
念及此,傅医生回头,又刮了陆熠一眼,要原则不要命的东西。
想着,他又抹了抹干涉的眼眶,同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说道,“向导今天便入学了,只是下午要来医院治疗,所以课程安排要单独拎出来,不能紧跟白塔一年级生同步。不过上面也给他开了特权,把他的课表综合灵活化,尽量只在上午上课,课程从一二三年纪里面混合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