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使?哪儿来的仙使?难道是指他们?
王府外有一道清澈又缥缈的男子声音响起,明明能听得出距离极远,却又仿佛近在耳边。
“天界凤音山仙官介容,前来拜访。”
【作者有话说】
ok!小情侣就是要偶尔吵吵架,更有利于感情的进展嘛(我不知道我瞎说的母单不能提供任何恋爱指导)
介容:可算逮到人了,可以向神君交差了!
商议婚期
都是一个路数
王府外喧嚣声起,此处却风声寂寂。
凤音山三个字听得众人色变,一时皆无言,望着烟蘅。
她面上神情不辨喜怒,随手扯了片叶子,道:“看我做什么?凤音山尊使来访,岂有不见之理?”
崇欢扇尖轻点宜真郡王:“走罢,我同你去会会他。”
卫含章不知凤音山,但见众人神态有异,多问了一句:“不知凤音山是哪路仙家居所?”
崇欢笑得高深莫测,边走边道:“上一道尊座下弟子,天界如今的战神,统领十方天将、六司二十八星宫的神君司昀,也是烟蘅婚期将近的未来道侣。”
卫含章唇抿得更紧了些,叶澄明则扔下一句“我去收拾东西”
转身走进客院。
月闲妩媚的眼有些担忧地望着烟蘅,她则没事人一样对月闲和清河道:“走罢,既然大家此刻心情都不怎么好,我请你们喝酒。”
清河默不作声地跟上,月闲哪里放心她们俩这样出去,只好点头答应。
烟蘅对介容前来之事早有预料,只要不是司昀本尊前来,她都无所谓,她应付介容几千年,已经很有心得了。
只是叶澄明的态度实在令她不解。
她一路想着这档子事,在脑海中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倒是又找出几个想不通的点来。
那控制莫蛮平的幕后之人身份犹未可知,可皇城这一行倒是处处透着诡异,若非陈定王妃装病,清河又恰好结识了他们,此间阴谋还不知要何时才会被揭穿。
可凡人虽然难遇神仙,但也保不齐会有闲来无事四处游历的神仙途径此地发觉不对。
大张旗鼓修通天塔,公然控制皇帝,要求百官权贵入通天塔祈福,桩桩件件可都算不上低调,对方既然是要借此吸取人族气运,行事偏偏如此高调张扬,但凡有些修为在身的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难不成对方已经修为大成,不再需要人族气运,才敢光明正大至此?
不对,若真如此,六界今日不会还如此太平。
叶澄明又究竟知道些什么?那块玉佩是何人之物,他如此关心却又对他们只字不提,这又是为何?
玉佩是当初将清河魂魄送来陈定王府之人所留下,叶澄明知道那人是谁?
可恨他偏偏不愿说,宁愿看着清河为身世所苦。
她看了眼如木偶人般呆呆愣愣跟在自己身旁的清河,心中暗暗叹气。
清河机灵,恐怕早就看出陈定王与王妃所言不实,在他们走后又继续追问,这才得知真相。
这么看来,清河的命运同她真有几分相似。
她不愿困于囚笼,糊涂的活着,清河难道就愿意吗?
她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几人走进一家位于街角的酒馆,此刻尚是白日,外面日头正高,酒馆内只稀稀落落坐了两三人。
见三个姑娘进来,老板只略抬了抬眼皮,复又低下头去拨弄手中的算盘,口中招呼了句:“客官随意坐,墙上有招牌,想来点什么您说。”
烟蘅瞥了眼木牌,随意点了几样。
各自斟了杯酒对饮后,烟蘅才问:“清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如今作何打算?”
清河游离的双眼终于回神,她仰头再饮尽一杯酒,放下杯子,语气发苦:“我不知道,蘅姐姐,我寻仙访道那么久,但我从没想过,我的身世有一日会跟这些神神鬼鬼的扯上关系。爹娘待我、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呢?甚至我只是一个占了他们真正的女儿身体的孤魂野鬼。”
她双手托住脸,用手指飞快抹去再度涌出的泪:“我是谁呢?我不是清河,我不知姓名、不知来处、不知往后该往何处去,我——”
清河忽然抓住烟蘅的手腕,无助哀求:“蘅姐姐,我想去找十六年前那个女子,是她带我来的,说不定她和我有关系,就算没有,她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世。”
烟蘅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这里呢?王爷王妃,还有卫含章,他们不是你最在乎的人么?”
清河轻轻点头,又苦笑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觉得我好像偷了别人的东西,爹娘、哥哥,对我很好很好的亲人,但都不是我的,这个郡主身份也不是我的,鸠占鹊巢十六年,我哪里还有脸面,继续以清河的身份活在他们身边。他们恐怕,也不会再认我了。”
她伸长手臂作枕,懒懒倒在其上,晨起时侍女为她精心点的妆已经花了,烟蘅暗自叹气,知道她这是钻了牛角尖,还未想通,同月闲借了条手帕,沾着清水,为她仔细擦拭起来。
清河只觉得这一日天翻地覆,浑浑噩噩不知来路归途,此刻被她温柔抚慰,忽而泪意尽数上涌,如珍珠般无声坠落,一颗颗滴进轻纱广袖,在磨得圆润的桌面上晕出水迹。
“你是我的朋友,我只为你考虑,你想留在王府,还是离开?若想留在王府,王爷和王妃若是因此事对你心怀芥蒂,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待你如珠如宝,你留下来,忘记这一切,还能继续做他们的女儿,我也能替你想法子取出玉佩。若你想去找将你送来此处的人,想学如何控制体内的法力,我就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