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酒意上头,岁安说:"
你还要骚扰她吗?你害她还不够吗?你能不能给我滚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他一直以为,静好是被他污辱的。
"
我欠了债,良心的债,我一辈子还不了……你说她怎么可能爱我,爱是平等的,我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做人家的对手。"
"
你幸灾乐祸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一点进展,没有吻过她,连握她的手都要她批准……她不爱我,她再不可能爱上我了……"
岁安醉了,语气悲咽。
钟羽感到刺痛,他发现周岁安己经不是当初的少年。他不再阳光,缺乏自信、满身湿气。而罪魁祸首是他"
他一个恶作剧毁了他,而在毁他的同时也毁了自己。
"
如果我没有拿那把钥匙……"
钟羽踌躇着是否要说出真相,还他要的轻松,但还是说不下去。
岁安最听不得"
钥匙"
两字,头皮都炸了,拿了酒杯就朝钟羽脑门砸过去。
钟羽避开,杯子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越的声音,四分五裂。
服务生看出岁安要惹事,连忙架住了他,并示意钟羽找人把他带走。
钟羽拿过岁安的手机,拨通了静好的号码。
静好不久就过来了。岁安却羞愧了,脸上闪过了孩童般的不安与歉疚。
"
走吧。"
女孩子并没有额外的感情,领他就像领一头迷路的羔羊。他点头哈腰,"
对不起,麻烦你了。没想到这么晚了。"
情人间哪有这么客气?
在边上旁观这一切的钟羽再次感到刺痛。他匆匆逃上了南下的火车,告诉自己再不来了。
他的爱情之火也在对往事的回蹿与审判中冷却。他希望他们幸福,好像这就是清洗自己罪孽的唯一方式。
6
钟羽读完硕士后理所当然地留在了当初兼职的广州x报。因为他的勤奋与才华,读书期间,他就做了报纸的主笔,与正式工拥有同等待遇。一年后,他的顶头上司被挖至t报做主编,主编欣赏钟羽,有意将他一起带走,并以编辑室主任的头衔许诺他。
钟羽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但工作地点在a市。他怕晓燕有想法,征询她的意见,没想到她支持他,愿意随他回a币。
时间过得很快,钟羽与单晓燕的年纪也爬爬往上蹿,再经不得蹉跎。他们决定结婚,就当亲人一样,彼此相照应"
这几年,钟羽自然也不是乏人爱慕,只是他精神上有姚静好,生活上有单晓燕,别的女子也插足不进。关于情爱方面的心思,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己经枯淡下去。他相信人生总是有缺憾的,他能混到现在模样已经感恩不尽。
时隔六午后,两人又重新回到a市。
a城不大,走来走去,总能碰到熟人。有次,单晓燕在小区溜达,有人叫她,"
哟,这不是单书记吗?是以前办公室的小李,现在四十出头,可以称老李了,老李盯着单晓燕的腿,"
回来啦?现在哪里做事?"
单晓燕回道:"
家……"
"
也是啊。你这腿也不方便。十年了啊,a市可是变了很多……"
老李二翻跟她扯话。人是有这种坏毛病的,曾经在别人面前大话不敢说现在看人家落魄了,非要装热情显出自己的优越感。
单晓燕敷衍着要走。老李道:"
我扶你上去吧。"
单晓燕道:"
不用麻烦,我一个人完全可以。"
老李很热络,"
我们是邻居,举手之劳嘛。单书记,你走后,大家都很想念你……现在是某某做区委书记,对了,你知不知道,刘坚书记老早就死了,去山里烧香,回来的时候下大雪,币里突然来千部考察,他必须回去陪着,真是天要绝人啊……"
老李絮絮叨叨。
到楼上,钟羽开门。老李看到钟羽像苍蝇嗅到臭鸡蛋般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