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段时间战事休了,但还是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邢老爷子早早从位子上退下来了,钦点了邢之庭代理事务。
只是老爷子还没松口,这偌大的权利与财富不知道落到邢家二子的谁头上,但明眼的人都知道,是邢二爷没得跑了。
邢大爷嘴上说着对家里的位置没什么兴趣,行为上可没落下,暗戳戳和邢二爷斗,热衷于在老太太面前上眼药,或者是弄点恶心的事让邢之庭帮他收场。
邢之庭根本没把这个不成器的大哥放在眼里,不说他对位子也并不那么热衷,就算是看,他也不会真的对有着血脉关系的大哥下手,于是就对着蠢大哥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次太过分了。
就在过节回老宅时,邢之庭再次看到老太太抹着眼泪,絮絮叨叨数落着老大的不是,旁边小厮用小帕子小心翼翼擦老太太泪水的时候,终于还是被逼着去了大哥的府邸。
没理会在门口候着的小厮,邢二爷按着把弥勒根就缓步走到了内庭。
气势汹汹,不像是看人的,倒像是找茬的。
一进门,邢之庭就看到整个房屋的地上都被铺上了厚厚的羊绒。
“滚开!”
只见乳白色毛茸茸的的狐氅裹住的一个人冲着跪着那里的人怒喝,声音脆生生的,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撒娇。
邢梓轩老实巴交地跪在那里,“别气,别气我的好菩萨。”
邢之庭不由挑起了眉,他倒是第一次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大哥卑微成这样。
“你再这样叫我,就给我滚出去!”
魏韵雪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来气,同时他也看到了不请自来的邢之庭,巴掌大的小脸从大氅下面探了出来,有着小动物的警觉,眯着眼睛看着来访者,眼神里很明显透露着不欢迎。
邢梓轩这时才从沉迷的情绪里拔出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而后站了起来,用身体挡住了身后的魏韵雪。
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珍宝,纵然是不好美色的弟弟。
这边的邢之庭感觉心里飞快地荡了一下,但他面上不留痕迹,音腔微哑,带着些浅浅的倦意:“这位是?”
揣着明白装糊涂!
邢梓轩示意下人把魏韵雪迎回屋里,邢之庭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明摆着有什么幺蛾子。
魏韵雪走到里屋前还状似无意地和邢之庭对视了一瞬,眼波流转,一抹青丝不经意间滑到了锁骨处。
他知道这是他逃出去的机会,这偌大的京城里可能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和把他困住的邢大爷分庭抗礼。
除了眼前的这位邢二爷。
但他没做过这样的事,手段足够拙劣,奈何相貌姣好,竟不显得滑稽可笑。
邢之庭貌似没有接收到魏韵雪的意思,大刀阔斧做到软椅上,端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茶水,茗了一口。
媚眼抛到狗肚子里了,魏韵雪像是气到了,裹好衣服气冲冲的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