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父皇要将他们视作替身,这对母后和自己来说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几乎是从那一天起,他就变得很讨厌太子,这位处处都会压他一头的皇兄。
尽管他还记得在宫宴之上谢知寒还曾经将自己喜欢的糕点让给自己。
谢衡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望着自己面前的帐幔,早已破败不堪,不复以往的荣光。
他当初费劲心思与青莲教勾结是为了什么呢,他明明知道错其实不在于谢知寒。
而他却一心想要置这位一向目中无尘的兄长于死地。
谢衡非常清楚的明白,青奚帝无论如何眼中是不会有自己的,即使太子不在,他也不会顺遂自己的心愿。
而他的心愿,谢衡深重地叹息。
他的心愿又何曾是那个冷冰冰的皇位,他要的不过是真正属于母后和自己的尊严罢了。
他想要的不过是让青奚帝正视自己,不再将母后和他视为他人。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罢了。
现在想想,当初与青莲教勾结当真是愚蠢至极,他自己也就罢了,还搭上了母后,当真是悔不当初。
谢衡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帐幔,直到天彻底亮起来。
突然角落中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衡定了定神,将自己从万千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轻轻起身,果不其然就看到角落中又有一只老鼠窜过。
谢衡想起祝盈的做法,暗自定神,捡起角落中的木棒,对着老鼠的方向敲了过去,结果就是没有敲中,老鼠窜的更高了。
谢衡再次无语,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等到谢知寒回来,江露染将七公主的事告知了他。
谢知寒沉吟片刻,而后轻描淡写地道:“孤知晓了。”
他怎么如此淡然,七公主可是随时会出现在屋顶的,眼看着江露染眉间的忧虑加深,谢知寒将她拥入怀中,视线直视着面前的少女。
“晓晓,你怎么可以在孤面前想其他人呢?”
这可是白天,殿下怎么可以如此不注重礼仪,她有些不安地在谢知寒怀中动了动,下一瞬就被他牢牢地控制住。
好像就是要听她的回答。
江露染迟疑半晌:“可是公主是女子呀,想念女子也不可以吗?”
“谁也不行。”
他简短的四个字回答了她所有的疑问。
听上去甚至还有些不可理喻,简直有些不太像殿下了。
殿下何时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这简直太超出江露染的想象。
江露染在他怀中思绪纷飞,忽而听到谢知寒问,声音满怀关心:“昨日的伤…还疼吗?”
江露染小脸飞上红霞,看着谢知寒的眼睛:“不疼了。”
声音低低的,生怕旁人听到。
其实还是有一些,但是是可以忍受的程度,倒也不必真的对殿下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