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推了他。
谢云璋却不肯松出一片空隙给她。
扶春动作迟钝地抬起头,一双眸子定定望着谢云璋,他也以同样的眼神注视着她。
目光交接时刻,扶春渐渐忘了小腿的麻意,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身前,顿了又顿,语气里带着后怕。
“我怕见不到你。”
劫后重逢,这是扶春面对谢云璋时,她想对谢云璋说的第一句话。
十分的诚恳与真挚。
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毫不吝啬的将之告诉了他。
她不想只有自己清楚,她是以何等焦灼不安的心情度过这些时日。她要告诉谢云璋,她要让他也知道,扶春想让他明白……
明白……
无尽的忧虑在重逢的这一刻就注定,这些愁思不应再凝聚在她心尖。此情如何,没人比谢云璋更明白。
谢云璋拖着她的下颔。
柔软的双唇与炽热的吐息,一齐拢住了她,他们水亮的牵连纠缠不休,他将她吐露的忧心含住,将她与困境时的迷惘一一拂去。
最后。
她压在了他的身上,侧耳倾听,听到他虽未有一言,却赤热喧声的心跳。
唯有此,是不必言说,也能证明他对她的牵挂,他系在她身上的情……
谢云璋垂着眼,紧拥她入怀。
静安王会使计将她掳走,是谢云璋一早预料到的事。而若非万全之策,谢云璋又怎敢留她一人于静安王府中?
他知道静安王府内有静安王的亲信崔郎,也就是崔少游。他也知道崔少游会代他看护扶春。在他们回来上京之前,谢云璋在崔少游处确认过这一点。
……
和谢云璋在马车中共处许久,等扶春缓过情绪后,意识到外面来来往往都是人。
扶春低下头,小声让谢云璋出去,等他先离开,她再走出来。
谢云璋闻言,倒是听她的话,先将她松开了,但却没有继续按她的意思离开。
“你怎地还不出去?”
扶春疑惑望他。
谢云璋面上起笑,轻柔望着她,问道:“可是能起身了?”
扶春愣了一下,而后小腿一紧,传来的麻痛之感强烈。她一直与谢云璋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足部上下血液不流通,以致如此。
先前还有谢云璋靠着,分了她的心思,现在谢云璋稍微离远些,这重重叠叠的酥麻之感瞬间上涌。
扶春连忙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捂住小腿,她艰难忍住酥颤,告诉谢云璋道:“我坐在此处缓缓就好。”
谢云璋听了,却是目露无奈望她,才走远的
两步,不过须臾,他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