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不是么?
他为什么要去想玉佩难寻,他想的难道不应该是既然玉佩难寻,那么不寻也罢。
谁说一定要帮她找到?
谢云璋疑心自己居然有过要帮她找到的荒谬念头。
左右寻找无果时,谢琼来到。其后跟随几名婢女,一张厚重的裘衣很快披覆在扶春身上,一瞬间将她的身体与外界的寒凉隔开。
另有一名婢女将冬日取暖用的汤婆子塞进了她的怀中,周围有了人声灯影,身上逐渐有了温度,扶春这才感觉自己得以喘息。
好了。如今好了,不至于担惊受怕,也不用再倚仗谢云璋。
扶春一下子失去意识,身体瘫软,听不到众人的呼唤。
谢琼摸了摸,发觉她额头滚烫,旋即遣人去请医师。
“是我来迟。”
谢琼歉疚说道。
婢女们将昏迷的扶春送回客居,医师也在不久后前往。
景亭池畔,谢云璋挑起一盏清灯,将这四周隐隐约约的晦暗模糊照了个透彻。
“这件事长兄可知是何人所为?”
谢琼见长兄还未离开,不免提及。
灯光如水,柔润落在谢云璋的身前,他没有回复。
往外走去,忽然踩到一件硬物上,他若有所感,倾腰拂开岸边杂草。
在尘泥之上静躺着一枚玉佩,上面的莲花图案格外惹眼。
捡起它时,他从来洁白的指尖染上淤泥。
香甜“大表兄可要尝一尝?”
……
午后,一碗汤药送来颂衿居,扶春从榻上起身,端起一饮而尽。药汁初入口时乍苦,后来似有回甘之感,和以往扶春在家时服用过的汤药很不一样。
待扶春放下药碗后,婢女又拿来一个白瓷瓶子,轻轻拨开瓶塞,从里面滚出一枚褐色药丸。
“这是雪参丸,对表妹的身体有益。”
谢琼站在床帘外,扶春只隐隐见到她的身影。
“多谢表姐。”
知道这是谢琼特意为她准备的,扶春很是感激。
她就着温水服下药丸,而后婢女们收起药碗,将床帘打开散了气味。
谢琼走近,见扶春的脸色已不是昨夜那样苍白病态,心里安稳一些,面上表情关切温和。
“可有感觉好些?”
扶春轻轻点头,“多谢表姐关怀,身子已舒服许多。昨夜匆匆忙忙,还不曾谢过表姐带我回来。”
谢琼道:“说起昨夜,若非长兄派人过来告知我,我定不能知晓表妹竟遭此劫难。来时路上又遇到事,耽误了功夫,让表妹白白等候了。”
谢琼语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