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李临一一口气灌下半杯酒。
梁颂北脖颈向后靠,陷进沙发里,吐出烟雾:“大概三年前吧,那时候我刚读完书,打算在外面打工。”
他在外面没有学籍,靠着成人高考上了个三本,刺青店和学校两头跑,半工半读到毕业。
后来接到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他才知道老人疼到整宿睡不着觉,就再也没离开过岭北。
李临一吸了吸鼻子,有些伤感道:“怪不得我去看奶奶那天她问我你有没有对象。”
“你说什么了。”
梁颂北眉头微皱。
察觉自己失言后,他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最近怎么没见那个姓姚的老师,你们怎么样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梁颂北,李临一打了个哈哈道:“我早就看出来那女的心气儿高,不过你也是玩玩,图个新鲜,不亏。”
所有人都默认他是玩一玩,其实在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着一个不染尘埃的人如何摔进泥泞,割掉在心里疯长的名为嫉妒的杂草。
“确实。”
梁颂北捻住烟身,重新送到嘴里:“不亏。”
23愈演愈烈
姚希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雨,像是要蛮横的要冲蚀掉什么。
她幸运地搭上了回去最后一班车,但不幸地被瓢泼大雨拦在了岭北车站,下车的时候水已经漫进了站台,灌进了大腿根儿。
身后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岭北方言:“今年是水龙年,春夏遭淹没,估计是要闹大洪水啊。”
暴雨没有停的迹象,姚希站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地护着前后两只包。
这样的路况,没有车子会冒着报废的风险赚仨瓜俩枣,只能在附近过个夜,看看天亮雨会不会停。
姚希隐约记着上次的旅馆的位置,脱下外套系在包上,风夹着雨从侧面吹来,伞像是没打似的,到达目的地时全身上下没一处幸免。
“出示一下证件。”
祸不单行,她没有外住的打算,自然也没带身份证。
姚希试探性问道:“我有卡可以吗?”
前台姑娘犹豫了片刻道:“那您说一下号码吧。”
……
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热水,姚希扯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便直接窝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的房间没有霉味,干燥的床单吸去身上的潮意。
黄正昀打过几个电话,但她都没有接到,信息是一小时前发来的,说是他们现在在医院,小冯只没怎么受伤只是受惊了,问她有没有回家。
好不容易有了落脚点,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她随便回了几个字,蜷缩起身体埋进被子里。
姚希是被隔壁的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