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复杂的关系显然让猫很困惑。
姜珩比他还要困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变成人的?”
黑暗里,少年浅绿色的眸子幽幽着光,“神圣的猫猫大人会给它的子民指引方向。”
陆沂川嘴角抽了抽。
姜珩道:“说人话。”
“喵做梦梦见的,梦里预示着你是和我一样的猫,所以我才让白猫去把你拐过来,要是被人类现,后果很严重。”
捏在姜珩后颈上的手力道顿时重了几分,陆沂川不自觉往前一步,“所以说,他会跟你们一样变成人吗?”
“应该吧……”
黑猫也不是很确定。
站他跟前的男人比他还要高,少年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的脸,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他现男人身上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层和善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迫和审视。
在他的目光下,少年感觉身上的秘密都变得无所遁形。
绿色的眼眸紧缩,外套盖住的后方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不受控制地从屁股里钻出来。
少年伸手把露出来的尾巴塞进去,再抬头时,跟前的人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是他的错觉。
他看见陆沂川再次好脾气的弯了弯眼眸,“那红绳是怎么回事?”
少年莫名不是很敢撒谎,“也是做梦,梦里祂让我拿根红绳给你。”
他心虚的眨了眨眼,“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是那个祂让我这么干的,祂指示我,只要我按照给定的台词说,你就一定会信……”
所以红绳的材质不是关键,那道符也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血和身上那截指骨。
陆沂川下意识抬手朝胸口摸去,隔着衣服,原本冰冷的轮廓沾染着他的体温,而在另一只手上,小猫的肚皮紧紧贴在他的掌心,将他另一只手染上一只猫的温度。
这略显荒诞的触感让他生出几分割裂感来,直到一声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沂川?”
陆沂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正常。他松开压在胸口的手,攥着指尖垂下,脸上情绪丝毫未变。
“谁给你托的梦?”
“喵说了,是猫猫大人。”
“那你所谓的……猫猫大人,又在哪里?”
“后山。”
……
—
陆沂川抱着猫从烂尾楼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