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例外,她深呼一口气,给钟桥回信息:【已经没事啦,桥桥你下个礼拜有时间吗?出来喝下午茶呀。】
丁柠乐关掉屏幕,不想再多看,跟付浩说,“走吧,我想吃烤鱼。”
“好。”
付浩视线从手机订花的界面移开,找了下烤鱼店的位置,突然“咦”
了一声,“那是我哥他们吗?”
“哪儿呢?”
丁柠乐扫眼过去。
“那个烧烤店里,现在被人挡住了。”
丁柠乐收回视线;“那肯定看错了,钟桥不可能去吃烧烤。”
钟桥是个高度洁癖又极其挑剔的人,对烧烤这种接地气的食品,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更别说,跟傅琰宸一起。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人不可能出现在烧烤摊上,丁柠乐兴致乏乏地催道,“赶紧走吧,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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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钟桥和傅琰宸打算先在附近散会儿步再回去。
傅嘉文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左手牵爸爸,右手牵妈妈。
路过一个广场,人很多,钟桥将口罩再次戴上。
广场上围了好多人,有个小女孩拿着话筒唱歌,目光坚毅,感情充沛,而她身后躺着一名断了腿的残疾人。旁边立了一块牌子,讲述他们的遭遇。
幼年时候父亲被车撞,失去了双腿,因为家境贫寒,母亲也跑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残疾的父亲,她只能靠卖唱来攒学费。
小女孩看上去不大,可能才十三四岁,钟桥觉得可怜,从包里掏了一千块给了出去,也算是完成今天的好人好事任务了。
傅琰宸冷漠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继续散了会儿步,傅嘉文就困了,傅琰宸将他抱起往回走。
钟桥陪在旁边,等傅琰宸将傅嘉文安置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后,才准备回自己车。
“钟桥。”
傅琰宸喊住她,有些话他刚刚就想说了,只是碍于孩子在,才等到现在,“下次遇到那种情况直接绕道走,基本都是骗局,专门骗你这种钱多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且这种人没什么好可怜的,现在的遭遇都是年轻时不够努力,咎由自取而已。”
钟桥一怔,脚步凝住,转身看他。
他穿着私人订制的西装,手上戴着不下百万的表,吃烧烤时被解下的衬衫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系上,封锁着代表脆弱的喉结。
而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漠然和高高在上,他没有直接说,但钟桥能猜到,在他心里,她刚刚给钱的行为应该很幼稚和无知。
可能在傅琰宸跟她讨论这件事的功夫,就赚到了这一千块。
所以他并不是在乎这笔钱,而是纯粹不理解她的行为,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可怜弱者,为什么要可怜这些“咎由自取”
的人。
钟桥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这是她第一次在傅琰宸身上看出反派的特质,冷漠、自私、睨视一切。在这一刻之前,她看到的他好像是幻觉。
她极淡地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的确是有任务在身,却不仅仅是为了任务。
上辈子,她做过数次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