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川有些别扭地转开脸。
女生拿了粉笔却没有立刻走,而是问道:“我刚刚听你提到了季寒瑞,你是他朋友吧。我好久没遇见他,他这周没来学校吗?”
“谁是他朋友……”
左晓川下意识反驳,随即意识到人家女生的重点应该在后半句话,才答道:“啊,哦、他上周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请假去医院了。”
“他住院了?!很严重吗?”
女生惊讶道。
“不是不是,”
左晓川连连摆手,解释道,“他估计只是不想待在学校找由请假,他脚不严重,能正常走路,他装的。”
女生这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就好……他一直不来,也可能是家里有事了。”
“家里?”
左晓川目光重新转回来,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你为什么知道,对了你是……”
“哦,别误会,”
女生笑起来,“我是你们楼上40班的程珊珊,和季寒瑞一个画室的美术生,我们俩算是熟人吧。”
左晓川觉得她解释了和没解释区别不大,要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跳还没有回归正常值呢。
“季寒瑞他爸是个大老板,”
程珊珊报出来一个近几年在y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名字,让左晓川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跟他爸总是不太对付,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他隔三差五就要卷着铺盖到画室凑合一晚,感觉还挺惨。”
程珊珊用涂着亮色指甲油的手挽了下鬓发:“说实话,我要是有个那么有钱的爹才不会撕破脸呢,好吃好喝的供着,将来还能拿到不少钱,受点气算什么。”
左晓川不知道怎么应答,只好尬笑两声。
“算了,我就是很久没见挺想他。谢谢你们的粉笔。”
程珊珊两指夹着粉笔晃了晃——那分明是个娴熟的拿烟姿势——然后转头离开了。
左晓川失笑,程珊珊这样性格的女生也挺少见的,能这么坦荡地和一个陌生同学说她很想某个男生,毫不顾忌。
他垂下眼睛,看着手腕上缠绕三道的红线。
可是为什么会有些不开心呢?
是因为他其实已经把季寒瑞当做了很好的朋友,而别人清楚的私事朋友却没有告诉自己,心上存在不平衡所以感到失望?
还是说,他受姻缘线的干扰已经太深,潜意识所当然地认为季寒瑞是“属于”
他的呢?
左晓川piapiapia打了姻缘线几下,当然效果和打自己手腕没有区别。
他明天,啊不,他今晚就连夜开着拖拉机出国,最好一头撞上界碑失忆从此忘却前尘旧事沦落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