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寒老板什么来头啊,脾气可真大啊。”
豆蔻女郎跟祖母打听:“莫非家族背景深厚,卖粥纯粹爱好。”
“那可真不是。”
祖母回忆着:“他十几年前,哦对了十二三年前突然出现,自称是雍鸣阿爹。连张户籍也没有,雍鸣也不认他。”
“啊,为什么啊?”
“雍鸣曾是可怜孤儿,这铺子本是一位鳏夫所有。一天晚上在路边捡到他,准备养来送终的,哪知人家生父找来了。”
“可是,父子俩也不是一个姓。”
“寒老板这个人不靠谱,不知道哪个山旮旯来的,给他补办户籍问他叫什么,他说离,差役问他姓什么,他说那就寒好了……完全无所谓姓氏,也是稀奇。”
女郎被老妇人生动描述逗笑,说:“他们是真父子么,我听说……?”
“别乱嚼舌根。”
祖母神情严肃打断女郎,说:“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啊。”
平庸的如出一辙么?方时祺回他们忆以前容貌在心底补充道。
女郎吐吐舌头,掩饰羞愧,笑问:“那原铺主呢?”
“早几年睡梦中走了,很安详。”
她们转去别家店铺,对话就此终止。方时祺收回远眺目光,听到这里便没有再关注。
原来竟是雍鸣先到大象街,还伪装成婴儿欺骗孤寡老人铺子,可真厚颜无耻。他在方时祺心中印象又被拉低。
专门为她做夏衫裁缝这会已经按时上门,正在等她过去量尺寸。
不出所料并没有太大变化,她已经十七岁,已无长高可能,魔气仅是维持生存而已,并没有催生身体继续成长。
祖父今晨出门前特意吩咐说:“小姑娘应该穿的鲜亮一些,不要再选那些灰扑扑料子。”
她觉得无所谓。何种颜色没有区别,避体而已。而且亮色只会更突显她脸色惨白。
不过还是得选出几匹布料交差。
老板热情为其介绍,方家是他大客户,自然要认真对待。她心不在焉听着,兴致不大。
“这些衣服款式单调,看着质感都很差。”
魔魂出声挑剔着。
方时祺没有理会它在用何种标准判断。随便指几匹布,老板欢欢喜喜走了。
“你眼光真差。”
魔魂又批评她品味,并且给出建议:“颜色应该选朱砂,明艳如火。丹罽,有朝霞映日之美。或者红椒,明亮深邃。”
“你很喜欢红色。”
全是纯碎热烈颜色。只是她却反对,说:“我不喜欢。”
魔魂似是不认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