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央央知道自己长得不如秦兰沁仙气雅致,她是属于那种烂俗的艳丽,小时候还勉强算得上水灵漂亮,但随着年岁增长,身姿的舒展,她长得就越发艳丽俗气,狐媚子似的,长得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
今日来见太皇太后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她已经尽量挑选素色宽大的衣服样式,把胸脯处勒得紧紧的,尽量低垂着头。
“你抬起头来,让哀家再仔细瞧瞧你。”
戚央央只好依然抬头。
“颜色灼灼,妩媚艳丽,哀家好久没见过美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孩子了,只要打扮上别那么老气的话,真的不得了!戟儿他好福气。”
甄氏笑容自豪,“自是,这是臣妇家姐甄氏盈盈的女儿,长相随她娘。”
“难怪”
若是平日戚央央听了这些话,兴许会有些高兴,但在秦兰沁面前,她突然觉得,太皇太后的夸赞只是乏善可陈的客套,和她这种高贵的人发自骨子里善良的礼貌。
在太皇太后这里坐了没多久,裴陆戟和太子就来了。
太皇太后让太子、裴陆戟和秦兰沁等人到佛堂替她画佛,把甄氏和戚央央留了下来。
她看了戚央央几眼,可叹道:“多好看的一对孩子,燕儿啊,哀家说了你可别恼,戟儿他要往府里纳个人,你多宽慰央央啊。”
不想再继续了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甄氏愣了,央央也愣了。
“纳人?谁?谁要纳人?纳谁啊?”
甄氏完全是懵的。
如今府里许多大小事务都由戚央央操办,府里刚传出传言就被央央遏制了,在外同甄氏交往的那些贵妇一般也不敢嚼国公府舌根的,所以甄氏并不知情。
而戚央央听得的消息是,裴陆戟要另娶别人,将她降妻为妾,并不知道是纳妾。
秦兰沁明明是裴陆戟放在心上许多年的心上人,凭什么只因为她趁人之危霸占了他的正妻之位,就让他的心上人委屈当妾?
戚央央手中的茶盏“砰”
一声坠落,碎了,自知失态,她赶紧跟太皇太后告罪。
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听见夫君要纳妾,吃醋所致,宽慰道:“无碍,哀家知你心里难受,事情”
“太皇太后,臣妇有事情要对郎君说,可不可”
“央央,有事情咱们回府再说,不可在太皇太后这里闹得太”
“燕儿,无碍,央央,你去吧。”
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因为纳妾的事心里委屈要找裴陆戟要说法,她是受人之托来充当说客,但也听说过这些年,戚央央这孩子的心,一时怜悯,也不说什么。
戚央央来到佛堂,看见秦兰沁和裴陆戟正凑到一起画佛像,郎才女貌,佛下灯影,芝兰相依,登对极了。
她失神地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终于有勇气脚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