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街景变幻,熟悉城市的临街商铺,行道树,路灯化作残影被留在车后。
时钟走到十一点整,路上的车流大多驶向家的方向。
冠如清没用导航,因为这条街是城市主干道,通往电视台,另一座有影视城的城市的高速,也通往冠如清经常居住的房子,和叶泠小区也在同一方向。
冠如清的生活基本三点一线,无论是自驾还是活动结束疲惫地坐在后座,这条路他已经走过许多遍。
可这还是第一次有叶泠坐在副驾,一起驶往那个叫家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块地方热热的。
冠如清第一次对那个除了他没东西喘气,只有单调黑白灰一年也回不了几次的房子有了期待——即使叶泠还没有搬进去。
即使他从来没有觉得结婚是人生的必选项,冠如清还是不能免俗地幻想过他可能的结婚对象。
她会温柔吗?会很聪明吗?会很漂亮吗?身高几何,家住何方,会以何种方式走进他的世界?
不知从哪天起,那个答案变得逐渐清晰,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她炸炸乎乎的,有时候呆呆的,她很漂亮,身高168,家住隔壁,至于出场方式——大概是抱着奶瓶爬到他的房间门口抠脚丫,然后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哭得响亮。
透过后视镜瞥见叶泠的睡颜,冠如清勾了勾唇角。
前路被车灯照亮,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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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
叶泠都不知道是怎么进了自家大门,怎样爬上了自己的床然后呼呼大睡。
她迷糊地在床上翻滚,烦躁地找到了不停振动的手机,关掉。
搓了搓眼睛,撑开沉重的眼皮,而后灵魂才惊醒忽然发觉,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闹钟,而是冠如清的连环夺命call。
大清早的,这债主打什么电话?不接不接。
冠如清还在打,叶泠就静静地听着手机响装死。
她不懂,冠如清那种信奉沉默是金的人有什么打电话的必要?难道他还能通过语音聊天用眼神传达蔑视,嘲讽和一系列“看我眼神行事”
的内涵。
当然,如果冠如清在电话里开口,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叶泠美好的一天才不能从和怨种竹马的互怼开始。
直到叶泠对着镜子吐掉满口泡沫她才陡然惊觉:她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
敲门声适时响起,叶泠下意识以为是林澄澄。